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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零钱散落一地。

    对方只是一个简单的“对不起”,已经翩然消失在人群之中。严清哲不急不恼地蹲下身子,因为拉扯到小腿的痛处,一股锥心的疼痛猛然窜上来,又一次跌在满是泥泞的地上,却是一声不发的忍住,等痛楚消退了些,才将地上几个零钱和硬币收拢,一双纤长好看的大手上尽是黑泥。

    路过的人,不过是一个奇异的眼光打量坐在地上的他,潜意识把他误认成一个要饭的乞丐,谁能想得他过往是怎么光鲜亮丽的人物?坐在地上的严清哲,在每一个路过的人眼中,不过是一个用斜视眼光可怜的乞丐。

    将沾满泥泞的钱,在衣袖上仔细的擦拭了几遍,严清哲看了看快要打烊的面包店,犹豫了几分钟,看着里面忙前忙后的店员,他的瞳孔被里面透射出的灯光映照地亮亮的。几经思量,严清哲还是支起身子,一步步走进去,先前的犹豫,似乎他已经猜到了一星半点。

    还没有走进店门口,一个服务员就冲冲忙忙的跑过来,挡住了他想进入的念头,一脸嫌恶的朝他摆手,说要关门了不卖面包了,你赶紧走。严清哲心中一时也是滋味难当,也没说什么,站在那里哽住了。

    默在面包店的严清哲,只是一时间还不能适应这个的尴尬境遇,那店员却是一脸惊恐,心里盘算着是不是惹上他,万一捅了叫花子窝,冲进店子里捣乱就麻烦了。连忙折回店里,从那些卖剩下的买包中拿了两个,跑出店门外将面包塞在他怀里,骂骂咧咧的训斥着他,一个劲的催促他赶紧走,善事他们已经做够了。

    严清哲盯着怀里的面包,迟钝的思绪顿了几个须臾的时间,那双幽黑双目在鸭舌帽的帽檐下垂了下来,默默的将自己手心拽着的那几张零钱,放在面包店的门廊外,示意自己不是什么可怜的叫花子,又一瘸一拐的朝人群涌动的地方走去。那店员倒是有点傻眼的看着门廊地上那几张零钱,心里琢磨着:现在的花子都有这么强的自尊?摇了摇头,拈着那整整齐齐的零钱边角,回店子里去了。

    瘸拐了近三十分钟路程,严清哲终于落定在一个可以让自己遮风避雨的地方:天桥下的地下人行隧道。这半个月,他也记不得自己睡过什么地方了,公园长椅,草坪,游乐园的滑梯严清哲慢慢咬着手边的面包,饿是除了痛楚,今天感觉到的第二个感觉。

    刚咽下第一个面包,第二个面包才咬上第二口,头就开始钻心扯肺的剧痛起来,手中面包跟滚球一般落到地上。严清哲双手捂着头,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这个折磨好久没有来找自己了,大概是淋了一天的雨,身体没有及时弄干,把这个旧疾给诱发出来。

    手里面包失去控制的力量,掉在了地上,严清哲痛苦的将自己蜷缩在一起,极力的压制着那痛楚,像一块压缩饼干一般。可那样的痛,来得太汹涌,密密地的汗像饱满的大豆一般憋满了额头,严清哲咬紧了月白的牙关,可疼痛像是克制不住的火山,一的侵袭着他的身体和身心。终于忍不住这样的折磨,严清哲嘴里开始“呜呜呜呜”哽咽,在这个空旷的地下人行隧道回荡起怪异的声响,诡异而凄凉。

    “啪”一声无关紧要的声音在隧道的另一头响起,而严清哲此时也无暇顾及那是怎么一回事。

    苏浅站在不远处,手中那雨水未干的雨伞从手心滑落在地上,触目惊心地看着这眼前的一幕。

    也在这样的一刻,终于超过心中的隐忍界限流下来,苏浅的眼泪汹涌地像泉水,在心地里开了一个眼子,汩汩地往外涌。看着在地上痛苦挣扎的严清哲,苏浅用力的把手放在嘴边,不让自己哭出声音。在折回来的那一刻起,苏浅的心一直被严清哲敲击着,一瘸一拐的严清哲,众人不识的严清哲,沦落如乞丐般的严清哲,还有这一刻被病痛折磨的严清哲,像重重的铁锤敲击着心里的防御墙,心中的防备在一点点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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