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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时说自己脑子会痛,自己一心只忙着工作和家庭,没有引起注意不想竟酿成了大祸;秦佳佳显得要比张小宇沉默,除了无声的流泪,她这段时间说得最多一句话就是:我不该真不该

    可说什么现在都太晚了,人生揭示最彻底的一个真谛就是:世上没有后悔药这个牌子卖。

    在张叔叔昏迷的第五天下午,或许是回光返照,张叔叔醒转过来。一个小小的病房,偎依着一干男男女女,俨然是劫后余生的颓废感;张叔叔微睁着皱纹满布的眼眶,隔着氧气筒,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努力的蠕动着自己皲裂的嘴唇,却始终蹦不出一个音符来。秦佳佳一边哭,一边捂着张叔叔插着输液管的手,冰凉得像一块不能捂热的冰块,泣不成声的说着:叔叔,叔叔,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张小宇慌慌张张的叫来主治医生,医生大略地查看了张叔叔现下的情况,眉头深锁着叹了一口气,娓娓道来:老人家脑颅里的淤血压迫了脑神经,影响了语言中枢,有二次中风的可能,很危险。张小宇像个无助的孩子央求着,可是有些事情不是光靠央求就有用的,医生说,就当是听听老人家最后的心愿,家属要有心理准备。

    张小宇顿时就懵了,积压在心中的痛苦倾泻而出分寸大乱,直骂这医生是庸医误人。这样的状况对于一个医生来讲,已经是见怪不怪的事情,有能为之,定有不能违之;对于张小宇的失控,医生表现的很淡定,人事已尽,剩下的就是天命,与其和自己多费唇舌,不如抓紧时间听听老人家想说什么,当是完成他最后的愿望。

    一个病房里俨然哭成了泪海,或许懵懂无知,只有年幼的秦诺镇定地打量着周遭的变化:老妈伏在张爷爷的床头在哭,干妈木木地伫立在床尾抹泪,小宇叔叔失控地哭腔在哀求着那些白大褂叔叔姐姐小小的他静静地注意张爷爷,瘦如枯柴的手像一只缓慢爬行的蜗牛,一寸寸费力在床边蠕动着,除了秦诺外,场上的三人均未注意此刻张爷爷细小的变化,秦诺屏住呼吸像做着自然观察日记一般,好奇着张爷爷的手会挪动到哪里?

    秦诺能想到的,记忆里当自己受委屈哭泣时,妈妈或是干妈都会抱住自己,用温柔的大手抚摸着自己的后脑勺以示安慰;大概觉得张爷爷是想宽慰伏在床头哭泣的妈妈吧,大孩子需要张爷爷这样年纪的人安慰着。

    但出乎秦诺意料的是,张爷爷费劲挪动的手,停在自己的心口就骤然止住了前进,颤微微的手突然用尽力气的抓住自己的胸口,酱紫色的嘴唇隔着氧气筒不断在抖动着,像是急于诉说着什么,场上的大人都顾着自己情绪,一时间谁也没来得及理会这细小的变故。

    当小小的秦诺转移了自己的注意看上张爷爷,发现他正目光灼灼地死盯着自己,秦诺毕竟是个孩子,面对一个垂危的老人还是会害怕。紧抓着胸口地张爷爷,似锲而不舍地重复着,看样子张爷爷很疼,秦诺不知不觉的泪花翻滚在乌溜溜的大眼眶里;想起张爷爷往昔对自己的好,不觉得心疼他老人家,唯唯诺诺地卯着胆子靠上张爷爷,想帮张爷爷“呼呼”。当自己的小耳朵凑近了张爷爷嘴唇一寸地方,模模糊糊地听见张爷爷抖动着嘴唇,断断续续地蹦出一个听不明白的字。

    “嗨嗨嗨”

    张爷爷那几个模糊地呼喊,像一个单体回放机,不断吐露着一个个“嗨”字,年幼的秦诺根本就是不明所以。伏在床头哭泣的秦佳佳转过神来,也看见了张叔叔这番举动,更是泣不成声,忍着抽泣连声向医生求救。

    “张叔叔,张叔叔医生,医生!救救我叔叔他心口疼的厉害,您快来看看我叔叔,救救他老人家求求你。”

    围上来的医护人员,将秦诺拉到了一边,而张爷爷的眼睛依旧死死地盯着他。这样的目光太过沉重,不过是个4c5岁大的孩子,在不明状况的情形下,自己也会害怕,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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