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是啥?”乾隆觉得有几分兴致了,没想到这个女人不但不贪,貌似还很聪慧。
“小女子只想求皇上的一幅墨宝,小女子的愿望就做一名逍遥自在的书商,愿天下的读书人都能深得书中三味,所以小女子的书铺叫‘三味书铺’,小女子想请皇上赏一块牌匾,三味书铺的牌匾。”
麦香不是不想再提两个要求,只是自古君王都反复无常,麦香如果提出来让怀慈不去西北,只怕会让他作难,毕竟朝会上已经决定的事情,怎么能出尔反尔?
再说了,这难保不是乾隆试探自己的意思。
至于麦香说的跟着怀慈去西北,麦香冷静下来,也觉得这个想法的确不现实,怀慈是跟着部队送军粮,时间很赶,一路舟车劳顿不说,只怕还会碰上土匪敌人,麦香手无缚鸡之力,又带着一个孩子,的确是去添乱。
而且,麦香听了怀慈的分析,乾隆既然让吏部的人处理《石头记》一事,也表明乾隆是有意放过他们,麦香索性求一个皇上书写的门匾,以后谁还敢说三味书铺卖反书?
所以,思忖片刻,麦香只提了这一个要求。
“你可想好了,真的只要一个门匾?”乾隆掩饰住脸上的笑意,问道。
这个女人果然没有令他失望,难怪永恩会如此看重她,居然会想到用这样不战而胜劳永逸的方法才为自己度过难关。
“想好了。”麦香没敢抬头。
“你抬起头来,朕听说你是打算去跟着你相公去西域的,怎么又反悔了?”
“回皇上,小女子不是反悔,是认清现实,相公这一去是公务,公务自然比小儿女情长要重要得多,如果相公此去西域无归期,皇上打算派他驻守西北,那么待他稍稍安定下来后,待小女再稍稍大一些,我会带着小女去西域跟他团聚。如果他只是押送一趟粮草,小女子在家安心等他归来便是了。”
“你恨朕拆开你们夫妻两个吗?”乾隆想起一年前他问过怀慈一个相似的问题,如果革去功名怀慈会不会恨不恨他,他有些好奇这个女人会不会说实话。
“一开始有点,后来又想明白了,国家国家,没有国哪里来的家,如果每个人都像我这么想,都想着拖自家男人的后腿,那么战争来临的时候,谁来保卫我们的国家和百姓?章佳夫人就是一个好例子,阿桂大人在西北好几年了,从没有听章佳夫人抱怨一句。这是男人的事业,相公能为皇上分忧,这是他做臣子的荣幸。”
麦香的话越说越溜,差点连歌词都背出来了。
“嗯,既然你这么明白,就让你男人在西北待满五年,一年后你去找他吧。”
“是,多谢皇上成全。”
麦香听了咬牙,可是一点也不敢表露出来,还得磕头谢恩。
谁叫人家是皇上,自己在他面前,连蝼蚁都算不上吧?
乾隆看着麦香的镇静有些奇怪了,这明明是一个乡下女人,这气度却一点也不像,虽然不是很懂规矩,但是该有的礼数却一点没有缺。
想到礼数,乾隆又想到怀慈跟万家的恩怨,这一切的根源就是万怀慈不肯原谅江氏,所以才会有去年给他出的难题,没想到他放过了怀慈,怀慈仍是没有放过江氏,所以他才会想着给怀慈一点教训。
“朕想知道,如果你们知道对父母不孝顺的代价会有这么大,你们还会这么做吗?”
“回皇上,这个问题我也曾经问过相公,也问过我自己,如果再来一遍,我们还是会选择这么做。因为,在小女子看来,这跟孝顺不孝顺不矛盾不冲突,我们只是觉得,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错事负责,不能因为她是母亲,我们就无条件地纵容她,事实上,这不是为她好。一个家庭如果长辈做错事还任由她继续错不纠正,那么这个家庭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