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洗三这天,王府里一大早便装饰一新,连府里的丫鬟婆子和小厮都换上了新衣,迎来贺往的宾客穿梭不停。
麦香起来后,就一直窝在自己的炕上,知道今天这种情现在适合露脸。原姑娘是打算今天一早就口家的,可是乌拉多敏一再挽留,强调今儿是孩子洗三的重要日子,麦香只得答应多留一天,她也想确认一下,乌拉多敏的发热会不会反复,会不会有术后感染的可能。
好在这屋子里藏书颇多,诗词歌赋,演义传奇应有尽有,麦香倒也不觉得无聊,她抽出了一本纳兰容若的《饮水词》,对这位满清的第一才子,麦香还是蛮倾慕的,他的很多词句,麦香都记忆深刻,什么“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画悲扇”,什么“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等等。
从他的诗词中,麦香喜欢上了这个如水一样清雅的男子,在这个时代,能有他这样深情专情的人还真是少见,可惜,应了那句话,情深不寿。
从纳兰容若,麦香又想到了顺治,这位同样深情专情的皇帝在董鄂妃死后,也是一样的了无生趑,同样的情深不寿。
“麦香,麦香,你不去看洗三的仪式,你在这里待着干啥?
麦香正凝神哀叹时,阿木昕掀开门帘进来了。
“你喜欢他?”阿木昕显然也知道纳兰容若。
“喜欢,你/t喜欢吗?”
“喜欢,也许,他们之间就是你说的那种纯粹的感情吧。’阿木昕顿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把“爱情”两个字说出来,换成了“感情”二字。
“是啊,他不就是希望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惜情深不寿,昨天你还说我疯了,这不有现成的疯子?他算一个,还有一个。”
“还有一个?谁?”
顺治爷。”
“他?现在他来,比纳兰容若还可惜,他才活了二十四岁。
“他真的是只活了二十四岁?可是,我怎么听说他出家了呢?”
“当时他是想出家的,也出家更新快)了,闹得沸沸扬扬的,最后被大师劝阻了,口到宫里没多久就病没了,跟纳兰容若一样,也是思念成疾。”
“哎,好可惜,我本来还希望他是出家了,希望他能活着。
麦香没想到悬了这么久的一个疑案就这么从阿木昕的嘴里轻
“行了,你别替古人担忧了,我玛嬷他们都过来了,你不去见见?”
“算了,这会人多,等客人都散了再说尸巴。”麦香拒绝到前厅去,她担心到时牙暗不知该怎么介绍自己。
“可是,一会宫里有人来,难道你不想看看热闹吗?”
“那我更不去了,我连怎么行参储了不懂,一会要是哪里才道谢了,会道谢表姐带来麻烦的。”麦香最烦的就是下跣了,一听这个,更懒得出门了。
“那好,我陪你吧。”
“行了,大小姐,你还赶紧去吧,就别麻烦丫鬟们四处找你了。”麦香把阿木昕往外推。
刚走到门口,门帘掀了,章佳老夫人和一位四十来岁的妇人在关嬷嬷的陪同下过来。
“这就是麦香姑娘。”关嬷嬷说道。
“老夫人好。”
“这是我姑女古,也是我表姐的额娘。”阿木昕在一旁介绍说
“夫人好。”
“你就是麦香,来,过来我瞧瞧,听说就是你救了我闺女,孩子,多谢你了。”妇人说完,从手上退下一只金镯子要给麦香套上
“夫人,这个猕适。”麦香摆手说。
“是现在适,是太大了些。”对方看着麦香的小手说道。
“夫人,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就算对我有恩,我不过是凑巧帮了她一下,我不能要您的东西。”麦香急着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