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其实算不得山,既不高也不大,甚至连棵像样的树都没有,充其量只是个坡。沿途芳草茵茵,野花漫漫,山里还有一条河,怎么看都是郊游野餐之最佳选择。可惜根据定律,凡是被称作“后山”的地方,必定附带着无数的鬼故事。这座很像坡的山也不例外。
范轻波是怕鬼的,不过她在地府呆了月余,也算半个体制内人员,好歹也知道那群死鬼与这样风光明媚的地方是完全犯冲的。再说青天白日的,吓唬谁呢。
这样想着,走在空无一人的山道上,也毫无惧意,反觉悠闲惬意。不多时便到了山顶,环顾四周,更真切地意识到了后山的小,一眼就可以望到头。
这一眼中自然也包括了山的另一边那条河,以及,河里的那个男人。
作为一个淑女,遇到这种情况最好的选择是转身离开,或者闭上眼睛提醒河里洗澡的那个男人穿上衣服。而很显然的,范轻波并不是淑女。她第一反应是屏住呼吸以防打草惊蛇,第二个反应是蹑手蹑脚躲到一棵虽然矮小但聊胜于无的树后面。
这一切的发生只在一瞬间,而当回过神时,范轻波发现自己已经在津津有味地偷窥了。
啧啧,人不可貌相,这家伙那张脸明明是个柔弱书生,身材却是瘦而不弱。一身上好的精肉,增之一分太多,减之一分太少,肌理分明,线条优美,可红烧,可炖汤,看着就好吃
“口水流出来了。”
有人这样说道。
“哦。”范轻波有些羞愧地擦了擦嘴角。
擦到一半动作的手陡然僵住,大惊失色地回头,只见一个彪形大汉把食指比在嘴边,示意她别出声,然后传音入密道:“别紧张,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
她的惊恐之色不减反增——你你你,你一个大男人,居然觊觎那呆子的?
这样的猜测令她打心里感到不舒服,拧起眉狠狠地瞪了大汉一眼:无耻!
大汉被瞪得莫名其妙,正要问些什么,却见河里有了动静,连忙屏住呼吸。
书生转过身来,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冷峻神色。
于是前面还将他当做一块肉暗暗评估的范轻波突然口干舌燥起来,终于意识到这是一个实打实的裸男,而且还是个十分好看的裸男。然后,女子该有的反应也后知后觉地随之而来,她脸红了。最后,女子不该有的反应也闻风而至,她捂住鼻子。
“所谓君子非礼勿视,在下要起身着衣,可否烦请江湖的朋友闭眼?”
明明是温文有礼的声音,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压迫感。
范轻波看了看身后,那大汉竟真的顺从地闭上眼睛。唔,她不是江湖的朋友,所以可以睁大眼睛继续看没关系。眨了眨眼,只见那书生从水中直起身来,向岸边走,带起水声哗然,也带起她的心如水波一般摇曳摆荡。
他越走越近,白皙精瘦的胸膛,修长的双腿,还有那游走于他周身的水珠在阳光下闪耀着迷离的光芒她眼冒狼光,赞叹膜拜地看着这一切,倏地鼻中一热,两管鼻血喷涌而出。随手抹掉鼻血,再抬头看时——喂喂,你赶着投胎啊,穿这么快做什么!
也许是因为她的视线太过灼热,书生若有所觉往这边望了一眼。
她吓得一缩,心怦怦直跳。
“请出来吧。”
诶?叫她?不是吧范轻波推了推身后的大汉,“喂,叫你呢。”
未等大汉反应,就见一个白衣男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哈哈,银书生果然名不虚传!在下自认轻功不错,却被你轻易发现!”
书生躬身作揖,“过奖过奖。”
寒暄完毕,把一头湿发拢到身后,书生扫视四周道:“出来。”
一个持流星锤的男人凭空出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