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诤表情淡淡的,只是抬手抚上唐季季的脸,却分不清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慢慢地动作温柔的擦掉她脸上缓缓掉落的水珠。
“季季。楚汐的葬礼很简单,只有几个人去过后就要安葬了。”沈南诤轻轻道,语气竟是这般轻描淡写。
唐季季却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哀伤像跗骨的蚷一样无处遁形,极力隐忍着。
唐季季没有吭声,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不知道面对多年未见再见却阴阳两隔的纪楚汐说什么。
“其实不该这样的。记得楚汐以前最爱热闹了,现在安置在清净的地方怕他会不习惯。”沈南诤薄唇轻启,对着唐季季又说了很多话。
唐季季突然间开口,音落后她才知晓自己说话多尖酸刻薄。“会不习惯?他气死了爸爸,现在自己活该病死,要是还有点良心就应该去找爸爸忏悔自己的过错去,这是罪有应得。”
这些话却似是被大雨冲散不翼而飞,沈南诤也湿透了全身,他的手隔着雨帘停留在她的脸上,温暖的触感顿时像是灼烧了她般。
“唐季季,我不信这是你要对楚汐说的话。”沈南诤顿了顿:“告诉我,你为什么不难过?”
“呵。我为什么要难过?我算得上他的什么人呢。”唐季季扯唇一笑,心寒到了极点。
他纪楚汐算个鸟啊!她唐季季凭什么要伤心难过啊?纪楚汐不就是死了吗?死了又怎么样呢?早在两年前就和她没什么关系了!
突然间,沈南诤的脸在她面前放大,开始晃动着,她的额眼里氤氲一片,一切变得模糊不清。
唐季季晕倒了,在淋过一场大雨后感冒了。
当她再醒过来时,时隔三天了。唐季季昏昏沉沉地睁开眼,扫了眼周遭,完全陌生的房间,蓝色简约为主调的空间设计,复古条纹的深色帷幔
嗯很符合某个家伙的品味。她努力支起身欲掀起被子跳下床,手却被另一双指节分明的手覆上,不能动弹。
“你不用再下来确认了,这是我的房间。”她头顶上方传来沈南诤柔和的嗓音,带点柔哄的意味。
“嘁。”她冷哼一声,还欲起身却被沈南诤按住固定成躺下不动的姿势,接着他轻轻帮她掖好被子。
唐季季只能干瞪他,喉咙干涩得厉害。整个身体像是被包粽子般包裹着,双手不安分地一直乱动。
突然间,乱动的小手被沈南诤紧紧握住不放,终于被他所谓的温柔目光注视下,她终于爆发了!
“沈南诤!我对你礼貌点你就飞上天了是吗?你到底想干什么?直说好了,你要钱还是要人还是什么?直说行吗?”唐季季再也淡定不了,强忍着嗓子的沙哑冲他嚷道。
“只想你的感冒早点好。”沈南诤轻轻解释道,声音轻缓:“那天你晕倒后发烧了,我把你接来这里。现在虽然退烧了但还是重感冒患者。”
“哦。”唐季季别扭地咳嗽几声,半天才挤出那两个字。“谢谢。”
“不用谢。”沈南诤微微一笑,扶住她的肩膀,平视着她,仿佛目光缱绻。
“唐季季,以后我会一直好好照顾你,可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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