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不像他这样,一日天伦都没享受过。
倪汐晗哭得死去活来,贫苦了将近十四年,好不容易有个神一样的男子降临她还没美上几个月呢,怎么就要成为宦妻?她不依,宫里的嬷嬷有的是法子让她就范,一点软骨散,便使得她乖乖窝在了大红花轿中。
城门口,沐文昊早已恭候多时,天色暗沉,灰蒙蒙的日晖照在他银色的盔甲上,却奇迹般地反射出了刺眼的光,看到浩浩荡荡的队伍有条不紊而来,他翻身下马,抱拳行礼道:“微臣参见皇郡主,皇郡主万福金安!”
福公公巧笑嫣然地端着一杯酒走到他跟前:“陛下说了,二十年前侯爷大败南诏,签订了利国利民的和平条约,此次,陛下对侯爷同样寄予厚望,希望侯爷不辱使命,将皇郡主平安送达南诏境内。为保证此行安全,南诏派了两名神殿弟子前来护驾,侯爷和他们可要好生相处。”
沐文昊淡漠地笑了:“微臣遵旨。”
福公公奸笑:“陛下赐酒,侯爷,一路走好!”
沐文昊面无表情地接过,一饮而尽,要结束了,一切,终于要结束了
明琅被习秋下了药,醒来时已是三天之后。
府里的喜庆劲头已过,四周静谧得仿若什么也没发生,若不是偶然经过倪汐晗的院子,听到了一段古怪对话,明琅或许认为倪汐晗不曾在府里出现过。
“太好了!终于可以吃肉了!”
“是啊,伺候郡主那么久,院子里连片肉末都没见过,真是憋屈死了!她自己吃素,就恨不得全天下人都跟她一样!侯爷真是把她宠上天了,还特地请了个厨师给她单独开小灶。”
明琅的眉心一跳,倪汐晗是素食主义者?她吐是因为在婚宴上吃多了肉?这么说,三月初一,那满桌子菜,沐文昊不是准备给倪汐晗的了,是给她的!
明明被她扔进湖里却莫名其妙地躺在她枕边的玉佩,她鬼使神差地戴在了脖子上,此时,它突然有些发烫,一直烫到了心底。她揪住玉佩,朝沐文昊的书房走去,平日里这个时辰,他都在。
可今天,她扑了个空!
三天了,她还见到得什么?
裘管家像往常那样,认真地擦拭着桌椅,见到明琅,漫不经心地打了个招呼:“老奴给四小姐请安。”
老头子脾气臭臭,明琅早见怪不怪了:“我父亲呢?”
裘管家并不回答,而是徐徐一叹:“四小姐,你知道侯爷率兵南下时多大吗?”
“十六。”书上有记载。
“是啊,十六岁,尚未及冠呢,就带兵打仗了,吃了很多苦哦,唉!”裘管家又是一叹。
明琅蹙眉:“裘管家,我父亲去哪里了?”
裘管家还是没作出回答,“那晚,也不知是哪个小兔崽子在宫里出了事,侯爷吓得方寸大乱,巴巴儿地在寒风里等了半个时辰,翌日,更是连早朝都没去,天一亮就往谁的院子跑,哼,小兔崽子还以为他在试探她武功呢!”
这直接骂上了!
裘管家继续哼唧道:“他是笨,但还没笨到连自己女儿生辰都记不住的地步!”
“不要跟你三叔走得太近!男女七岁不同席,你马上就满十四了,别让人笑话我侯府千金不知礼义廉耻!”
“呵,父亲大人还记得我的生辰啊,真是让我受宠若惊!不过尊敬的父亲大人,你记错了,去年腊月三十,我就已经十四了!”
明琅的脸一白,当时是二月
裘管家摇头晃脑:“哎哟,从前他是唯一镇得住神殿的人,犯了滔天大罪也没人敢把他怎么着,可现在沐长隐都能杀掉大祭司了,他再没利用价值了。可惜哦,以前是为了她,后来是为了小兔崽子,独独没为自己活过一天,小兔崽子还跟他断绝父女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