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了芝加哥城,路明非从火车站的窗户往外望去,漆黑的摩天大楼像是巨人那样站立,高架铁路在列车经过的时候洒下明亮的火花,行人匆匆,霓虹灯明灭,这个世界显得如此虚幻不真
这么高的建筑,总是让路明非想到儿童手里的玩具积木,同样是这样的高,同样是这么让人疏远sg
在他和德国籍学生芬格尔在芝加哥火车站度过了第三个夜晚后,为了等那列该死?000次车,他们没有去住旅店,靠着路明非手里那些可爱的美元他们在这里的值班室休息得很好现在它来了
一列火车正在进站,它拉响了汽笛,车灯的光芒正从窗外闪过,而按列车时刻表,现在早该没有火车了,这是一个没有加班车的夜晚,那趟很不守时?000次支线快车却来了
这辆停在黑暗里的高速列车,通体呈黑色,流线型的车身,耀眼的黑白藤蔓花纹在黑色的漆面上展开,在月光下华丽的令人不敢相信
一个身穿墨绿色列车员制服的人从空无一人的检票口那里走了过来,他的制服相当于古典考究,全然不同于芝加哥火车站的值班人员,帽子上别着金色列车员徽章,一手打着手电,一手拿着黑色的刷卡机
?000支线快车,卡塞尔学院学员芬格尔·冯·弗林斯新生路明非,验票上车,靠站时间不长”列车员说
列车员非常平静,仿佛这只是一列普普通通的列车,只是乘客少点,他接过芬格尔的车票划过验票机,绿灯亮起,“嘟”的一声
“芬格尔你还不退学呢?”列车员和芬格尔没话找话的聊天,“我还以为今年见不到你了”
“可我除了这行什么也不会干啊”芬格尔抓抓蓬松凌乱的长发,“我总得给自己找碗饭吃我的优先级又降低了么?”
“是艾降到‘f’了,你可是从‘a’级降下来的,已经从天堂降到了地狱,所以没优先安排车来接你”列车员说,“这两天都是运送新型器材和大型设备,为新学期的实践课做准备”
“是说从匈奴降成畜生了么”芬格尔嘟嘟囔囔
路明非的票划过验票机的时候,绿灯亮起,声音确是蜂鸣
“是新生路明非?”中年的列车员大叔,那漂亮的绿眼睛亮了起来,“非常抱歉,来晚了,其实你的优先级是最高的‘s’,不过学校那么高优先级的人很少,我以为打印出来的是‘b’所以没有提前安排车次,按说我因该放下别的事情第一时间来接你的”
“‘s’?”芬格尔瞪大了眼睛,“不是只有校长是‘s’么?”
“其实‘s’级别的还有几个人”列车员说,“好了好了,上车吧,就你们两个”
“上车前我只想问一个问题”路明非看着这个中年人,淡淡说道
“说吧”列车员很平淡的说
“没人告诉你,你说谎的时候,左眼瞳孔会放大吗?”路明非抬起头,眼神里已然是一片冰冷
沉默,让人尴尬的沉默蔓延开来,最后,路明非看了在原地站着,眼神复杂的中年列车员一眼,笑了笑,“外国朋友真是没有幽默感,我开个玩笑而已”
车厢中只有一节亮着灯,唯一一扇打开的车门里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路明非的临时导师古德里安教授这个老家伙显然对于重逢非常高兴,远远地张开了怀抱
列车发动了,在漆黑的深夜里疾驰,路明非芬格尔和古德里安教授对坐路明非和芬格尔都换上了卡塞尔学院的学院装,白色的衬衣,墨绿色的西装,深玫瑰红色的领巾,胸口上绣着卡塞尔学院的世界树校徽,学院的裁缝虽然从没见过路明非,没量过他的身材,却把衣服做的贴合无比,腰围胸围半分不差,路明非首次觉得尊重,四个字,要做到实在是太难了
“芬格尔,不准把赤脚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