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激奋感动了,“你不要害怕,我是不会把你赶出去的,除非你一定要给我把你赶走的理由,否则我不会那样做的。”
“我不会的,相信我,一定不会的,先生。”奥立弗激动地抢着说。
“希望是这样吧,”老绅士答应道,“我也相信你不会那样的。以前,我也好心好意地收留过一些人,但最后好心都没有好报,还是上当受骗了。可是不管怎么样,我仍然打心眼儿里相信你。我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那么想关心你。我曾投入所有爱心的那些人已经久别人世了,我这一生的幸福与欢乐也随之埋在了那下面,不过从真正内心里,我还没有彻底把我的这颗心做成一口棺材,永远地关闭起来。割舍身上的肉的那种痛苦,只是使这种感情越来越强烈c越来越纯净而已。”
布朗罗先生侃侃而谈,与其说是对奥立弗说这些话,不如说是他自己在自言自语。紧接着,他稍微停顿了一会儿,奥立弗乖乖地坐在旁边,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好了,好了。”老先生终于说话了,语气也比之前要轻松多了,“我的意思是,因为你有一颗年轻力胜的心,假如你知道我从前曾受过的痛苦和心酸,你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大大咧咧了,可能就不会再一次伤我的心了。你告诉我你是一个孤儿,没有一个亲人,我已经到处打听过了,结果都证实你说的是真的。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吧,我也想听听,说说你的家乡在哪,是谁把你抚养长大的,又是怎么跟偷我东西的那几个孩子混到一起的。什么也不要隐瞒,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只要我还活着,你就不会是无家可归c流浪街头的。”
奥立弗小声地啼哭起来,好长时间没有说出话来,他刚控制住了自己的感情,打算开始讲述自己是怎样在寄养所里长大,邦布尔先生又是如何把他带到济贫院去的,大门口却响起一阵十分急促的“砰砰砰”的敲门声,仆人跑上楼来报告说:“是格林维格先生来了。”
“他已经上楼来了吗?”布朗罗先生问道。
“是这样的,先生,”仆人答道,“他问家里是否有松饼,我告诉他有,他却又说他是来喝茶的。”
布朗罗先生嘴角微微上扬,接着转过脸对奥立弗说:“格林维格先生与我是老交情了,一定不要把他这一点点粗鲁的行为放在心上,他实质上是个大好人。”布朗罗先生这样说是有他的道理的。
“需要我下楼去吗,先生?”奥立弗礼貌地问。
“不用了,”布朗罗先生回答,“你就待在这儿吧。”
恰好这个时候,一个体格健壮c身材魁梧的老绅士走了进来。他的一条腿可能得过病,一瘸一拐地拄着一根粗大的手杖,他上身穿了一件蓝色外套,里面是条纹背心,下身穿的是淡黄色的马裤,还打着绑腿,头上戴了一顶白色礼帽,前檐特别宽,边沿是向上翻着的,上面还印着绿色徽章,从背心里伸出来的是衬衫领子,领子上的花边十分细致,脖子上挂了一条怀表,长长的怀表钢链晃来晃去,表链的下面挂着一把钥匙。脖子上还带着白色的围巾,围巾的两头缠绕成一个球形,跟一个橘子那么大。他面部抽搐,脸上做出各种各样的表情,简直令人无法形容。
他说话时总是习惯把头扭到一边,而且两只眼球是从眼角里往外看,但凡见到他的人都会联想到鹦鹉。他刚一进来就定在了那里,摆出各式各样的姿势,手臂伸得特别长,取出一小块儿橘子皮,十分生气地吼了起来:“看看,看到这个了吗?真是奇怪了,我去谁家拜访,都会在楼梯上看到这些东西,难道是那个穷大夫的朋友干的?我已经因为橘子皮病了一次了,这不是什么好东西,总有一天他会要了我的命。一定会的,先生,橘子皮一定会让我送命的,如果不是我说的那样的话,叫我把自己脑袋吃下去我也无怨无悔,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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