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小白狗,它显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方式,一点也没有挣扎,乖巧地蜷缩在那个角落里,没发出一点儿声音,一双贼兮兮的眼睛不停地眨,能看得出它正在观察屋里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你是谁啊?对这些孩子实施暴力,你这个得寸进尺c贪——得——无——厌的老守财奴?”汉子随心所欲地坐了下来。“我真想不明白,他们怎么没把你杀了。要是换作是我,你现在已经命归西天了。我要是他们的话,一定会这么做的,嗯——不对,如果把你宰了你就不值钱了,也就值当一件极丑无比的古董了,被装在一个玻璃瓶里,但就怕他们吹不出这么大的瓶子来装你啊。”
“嘘,嘘!赛克斯先生,”老犹太吓得浑身一直在哆嗦,胆怯地说道,“千万别这么大声音。”
“什么先生不先生的,”赛克斯先生胸有成竹地回答,“你少跟我来这一套,你从来就没有过好心眼儿。你知道我的名字是吧,那就尽管叫我的名字。时机一到,我会让你有好看的。”
“那好吧,那好吧,那——比尔·赛克斯,”费金低三下四地说,“你貌似不太开心,比尔。”
赛克斯先生回答:“很可能是这样的,我看你过得也不怎么舒服啊,除非你告诉我到处乱摔白锡锅根本不是什么特别的事,就像你总是瞎说——”
“你是不是疯了?”费金扯了扯赛克斯先生的衣袖,又指了指机灵鬼和查理·贝兹。
赛克斯先生停止了说话,在右耳朵下面做了一个打结的手势,头稍微一偏便倒在右边肩膀上。老犹太人对这些哑语自然是心照不宣的。紧接着,赛克斯先生按照刚才的话,拿了一杯酒。他的话里这些东西特别多,假如挨个记录下来,想必任何一个人也看不明白的。
“你可要谨慎点儿,千万别往里边下毒啊。”赛克斯先生一边说着,一边把帽子放在桌上。
这话只是开玩笑的,可是假如赛克斯先生看见老犹太咬着苍白的嘴唇朝柜橱转过身去时那龌龊的一眼,差不多就会意识到这一警告是十分有必要的,换句话说,希望快活的老绅士在施展他调酒的绝活的时候不要在里面多加了什么不好的作料。
几杯烈性的烧酒喝下肚子,赛克斯先生就开始对机灵鬼和查理·贝兹进行了一些询问,这一善意的行为引起了一系列的谈话,谈话的主要内容无非就是奥立弗为什么被捕了c怎么被捕的,这一系列经过都完完整整地给赛克斯先生叙述了一遍,这一过程他们两个没少添油加醋,胡编乱造。机灵鬼觉得在这种时候对这些事进行一些加工是十分有必要的。
听完他们的叙述,费金一脸担心地说道:“我很担心他会把这里的事情说出去,那我们就完蛋了。”
赛克斯凶巴巴地咧开嘴笑了笑,幸灾乐祸地说道:“这是十分有可能的,你要倒霉了,我亲爱的费金先生。”
“你看看,我是真的很担心呢,”老犹太好像对他的打岔并没有放在心上,说话时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对方,“我所担心的是,假如这些事找到了我们身上,那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了,更何况发生这样的事,对于我来说好像还没有那么糟糕,可是对你似乎就没有那么乐观了吧,我亲爱的。”
赛克斯先生身子微微一颤,刚才的挑衅一下子没有了,于是朝费金先生转过身来。而老绅士只是把肩膀耸得高高的,几乎快贴着自己的耳朵了,一双瞪得大大的眼睛入神地盯着对面的墙壁。
对话一下子终止了好长时间,屋里的所有成员好像都各自陷入了自己的沉思当中。就连那只小白狗也不排除在外,它好像稍微有些狠巴巴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貌似正在预谋一件大事,等到了外边不管怎么样都要一口咬住在街上遇到的第一位先生或者女士的脚脖子。
“得找个人到警察局里去打听打听。”赛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