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来,楚楚可怜的大眼睛还有着刚被吓到的羞怒,看着周宇文语气略带疑问“表哥?表哥怎么到这来了?茗哥呢?”
周宇文看着她纯粹的黑色瞳仁和被吓的白的小脸,笑着说“吓到你了?去萃亭不也走这条路?我让茗哥去拿书了准备去萃亭坐会。”
杨芸眨巴这大眼睛,“才没吓到,萃亭确实幽静,景色也好,我也常去那坐坐的,表哥和茗哥去那看书也不错。”
周宇文闻言,脸色更显柔和,向杨芸身后的两个丫鬟挥了挥手“去将你们小姐的书拿来。”
福儿和禄儿闻言,迟疑了一下,接着就听杨芸道“咦,我也去萃亭吗?”杨芸迷茫道。
周宇文笑了一下“一起去吧,难道你还有什么事么?”
“这倒没有,福儿c禄儿,那你们去再帮忙多拿茶水吧。”
“小姐,这”福儿迟疑。
“去吧,我和表哥先去萃亭等你们。”
“好的小姐,我和福儿很快回来。”禄儿说着,行了礼,拉着还在犹豫的福儿转身走了。
“这两个丫头跟你多久了?”
“嗯,大概七八年了吧,表哥问这个干什么?”杨芸歪着头问道。
“没什么。”说着抬手摸了摸杨芸的头,眼睛看着福儿的背影,眯了眯眼。
“表哥快放开,我都十二了,是大姑娘了,不能这么摸我的头了。”这么说着,却无意识的抓周宇文的手,眼眶也有些微红。
周宇文回过神来,又摸了摸,“十二怎么了?表哥都十八了呢,你对表哥来说就是个小丫头罢了。”
“书上说‘男女七岁不同席’我早长大了呢”说着,声音却越来越低。
周宇文察觉到异样,掰起小丫头低着的头,这才看到不知什么时候小丫头的眼睛都红了“这是怎么了?可是表哥手劲大了?表哥不摸了,可好?可别哭了”周宇文看着小丫头通红的眼,心里弥漫出一丝丝的难受,掏出帕子为小丫头擦拭。
“我才没哭呢,表哥的手劲不大”
“那告诉表哥为什么哭,可好?要不表哥就去问你姐姐了。”
“别,我告诉表哥”杨芸急急的开口。“就是从来没有人这样摸过我的头罢了,被父亲和母亲这样摸的只有姐姐和弟弟,我也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父亲和母亲明显的不喜欢我,我c我c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杨芸说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
周宇文看着那张哭得可怜兮兮的脸,若不是自己的手捧着,怕是她早已低下头,不让人看见了吧。周宇文不由的心底一片柔软。
随即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感觉竟轻的不可思议,杨芸明显的吓了一跳,连哭声都顿了一下,接着像是不好意思极了,把头埋近周宇文的胸前。周宇文抱着杨芸向萃亭走去,感到怀里的人好似哭得更凶了,自己胸前的衣服很快就被泪水浸湿了。
春衫本就薄,周宇文清楚的感到怀中人的温度与日渐玲珑的身形,耳尖不由悄悄的红了,心中暗自唾弃自己。
萃亭本就偏僻,路上也还好并没有碰见府中的下人,周宇文身后也只跟了一个小厮青山,这让周宇文暗松了一口气:这要真传出去了,芸儿的名声可就毁了。不由暗自检讨自己的鲁莽。
周宇文将杨芸顺势放在了萃亭的石凳上。杨芸应是刚哭得太狠了,这时停下了,还在小声的打着嗝。周宇文抬起杨芸的头,用帕子细细的擦拭。
“都哭成小花猫了,怎么有这么大的委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