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身上火气重,简宁被他抱得身上热乎乎的,不一会儿就闷头闷脑地又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
这一次简宁很是自觉地起身,服侍皇帝穿衣服。
不过,她连自己的衣服也穿不好,更不要说皇帝的
看着简宁笨手笨脚地将衣带乱系一气,抚琴忍不住了,上前一步,低声问到:“娘娘可要奴婢帮忙?”
简宁得抚琴如此一问,如释重负,正要答声好,却被皇帝抢了白。
皇帝说:“现下也不赶时间,就让皇后慢慢鼓捣罢。以后多的是要她动手的时候,得早日上手才成。”
听到皇帝这样说,简宁噎着,咬着下唇,埋头将皇帝的衣带绞成了麻花,然后打了个死结。
围观了大半个小时的宫女太监看到这个死结衣带,默默地在心中为皇后念了句佛。
谁知皇帝居然没恼,反而轻笑一下,又伸手在简宁睡成了鸡窝加强版的头发上瞎揉,将它揉成了鸟巢也不罢休。
简宁被揉脑袋揉得心烦意乱,一把抓住皇帝的手:“皇上请高抬贵手,臣妾要去梳妆了。”
皇帝反抓住她的手,握在手心里:“好,你自去。朕在一旁看着。”
简宁有些起床气,刚刚又折腾不过皇帝的衣带,这起床气又发酵了许多。
气鼓鼓地鼓着脸,简宁看了一眼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再看了一眼皇帝:“皇上这样拉着臣妾,臣妾没法走到梳妆台那边去。”
“皇后怎不早说。”皇帝做恍然大悟状,携着简宁就往梳妆台行去,“那朕便陪着皇后一块过去。”
看着皇帝这腻歪皇后的样子,有些端不住的宫女笑出了声。
被简宁一大早就打发出去办事回来的容嬷嬷见状,甚感安慰——
到底是铁打的皇后,流水的妃子啊!
顿时对下午众妃来椒房殿踢馆一事也不甚介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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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宁梳洗穿衣停当,皇帝又上来,将她牵住,往偏厅行去。
桌上早就准备好了饭菜。
帝后方一齐坐下,抚琴抱画就拿了公筷,鞍前马后地布菜。
可皇帝只喝了一口汤,便开口淡淡说到:“你们都退下。”
刚闷头灌了一碗汤的简宁不解抬头看向皇帝,嘴边还挂着一滴油。
皇帝笑了一下,拿了手边帕子给简宁擦了擦嘴,解释一般地说:“哪有夫妻之间吃饭这么多人围着看的。”
“所所以呢?”
简宁有些结巴地问,心中冒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皇后给朕布菜即可。”皇帝说着,自动忽视了简宁苦瓜一般的脸,又交代了身后的李菊福一句,“今日朕有些兴致,你去将前些日子吴地进贡来的杭城秋露白拿上一坛子来。”
听皇帝这样说,李菊福倒是稍稍提出个不赞同意见:“那秋露白年份有些远,怕是容易醉。”
皇帝眉眼一扬,笑了:“就是要容易醉的。”
“是。”
看着李菊福退下,已经认清自己悲惨命运的简宁正在给皇帝盛蛋羹。
将蛋羹递过去给皇帝,简宁不解问:“皇上要喝酒?”
皇帝看她一眼,眼中满是不明的情愫:“不止是朕,还有皇后。”
“唔。”简宁噎了一下,“臣妾的酒量不太好。”
何况听你俩刚刚对话,这酒怕是很烈。
皇帝没说话,只点点桌上的松鼠鱼,简宁忙不迭夹了一块到碗里,挑了刺再给他夹回去。
这来来回回的,公筷私筷搅浑在一起,搞得简宁十分狼狈。
皇帝倒是贴心:“弃了那公筷罢。朕又不嫌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