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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朋狗友在凌陌父母出事后自动人间蒸发了,凌陌一时也想不到可以去哪里。他坐在休息中的银行门口石阶上,捧着手机,将通讯录从头至尾翻了五六遍,只在三个人的姓名栏稍作思考的停留。一个是严冬青的,又觉不靠谱,严冬青连自己家都不敢回了,明显的泥菩萨过江。这时去“投靠”他,还不如去投靠一头公猪,至少饿的时候能拿猪肉充饥,冷了还能靠着三百斤的取暖。
第二个是何潇潇的一栏,但是他随即拍着大腿暗骂自己白痴。何潇潇不是正在被记者围堵嘛,还是因为他的缘故,他又怎么好意思再去麻烦何导。
最后一栏是施然的。这小子自说不拍片了,也连续好几天没见到他的人影了。去不去投靠他先放一边,单作为朋友照例关心电话还是该打的。
想着,凌陌便按下确认键,拨通施然的电话。
彩铃哼唧地快把整首《d一y一ul一ve》唱完了,就在凌陌快要放弃的时候,电话通了。对方没出声,只有环境音透过听筒传过来。
听筒传来呼呼作响的风声,凌陌推断他要不在山谷间,要不就是在开车。前者可能性甚微,后者是正确原因。
“施然吗?我是凌陌。你在开车吗?方不方便接电话。”凌陌体贴地问道,如果施然正巧在红绿灯口又被电子摄像机拍摄到接电话,罚款不说还得接受警察叔叔的交通法规教育。凌陌不想害施然去免费“听课”
“嗯,我在开车,不过不要紧。这附近探头安装地很少。”施然左手搭着方向盘控制方向,右手举着电话,一脸正色地对电话说,“着急找我难道是严冬青的行踪有下落了?”
凌陌一时语塞。
行踪一事确有进展,不过还不到时候跟施然说。他虽然看不惯发小瞒着恋人一个人担烦恼,但尊重发小的行为,不去多说一句闲嘴。
凌陌找准时机,直接把话题扯到自己想要的方向上去。他换了一边耳朵接电话,头也自然凑去了另一边。
“不是这事。”他说得模棱两可,给人产生错觉,好像严冬青继续失踪状态。
施然那头一阵失落,恹恹地说:“我人在香格里拉,有个提携过我的导演邀我去拍戏。怕是近两个月都没法回来了。”
一口唾沫差点把凌陌呛死,他都怀疑某导演是上天派来的磨刀石,专来打磨他的抗打击能力。这下可好,连遮风避雨的地都没了。
迫不得已,他去x行的at机上取出了几百元,再去交通便利的地方找了家小旅馆,想先定三天住房当落脚点,等想着新办法再启程。
小旅馆在马路边的又便宜,出行也方便。这是它的优点是它的缺点,晚上过往车辆吵闹得根本没法睡觉,而且住户人口素质偏低。
找到这家旅馆还破费功夫,它的入口是借用了一楼烟酒店的内部楼梯。在经过两步宽,且缺少自然照明的悠长楼梯后,他终于见到了“旅馆前台”。
说是前台,其实就是张普通的复合板制长方形饭桌。老板娘手抱着她的儿子,正对着笔记本电脑哈哈哈笑个不停,嘴里还不间断地磕着恰恰瓜子。
她儿子还小,腰里挂着尿布,脚上套了双手工缝的讨吉利的虎头鞋。他也不安分,总想从母亲的怀里挣脱出去,去撩拨桌上残留着一半奶的奶瓶。
老板娘颇有汉子风范,笑起来能让人见到她的血盆大口还有一口可以上电视广告的白牙。她一心三用的本事令人叹服,一方面能跟着电视嘻嘻哈哈笑,一方面每当儿子快要成功捞到奶瓶她都能身体后倾,调整抱姿。三番五次眼看成功在望,硬被打断后,她儿子不干了,哭得能把天花板上的墙粉震下来。
她还能管着旅馆进出房客!
有个披头散发,外裤穿的比内一裤短的辣妹到前台结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