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心中生出些不详的预感。而就像他想象的那样,紧接着,他将全部重量托付在上面的绳索猛地向下沉了一段——锚松动了!
不是吧?容墨在心中哀嚎,迅速将手中的锥子钉入岩石以寻找着力点。但那绳索竟又奇迹般地紧了起来;不仅如此,似乎有人在上面使力拉自己一般,绳索在向上提起。心中一动,容墨仰起头来,向上看去。
林夏毫不费力向上扯绳索,似乎容墨的体重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你来之前应该告诉我一声。”
“我也是临时知道了这附近有雪人出没才会来的。”容墨喊话回答对方:“如果我告诉你,你会和我一起来?”
“不,我会阻止你。”林夏冷着脸回答;他几乎将容墨拉了上来,便也看清了对方背上背着的东西:“你背着的那只狗是从哪儿来的?”
“它?我从两个女孩那里借的。据说它见过雪人很多次,而它也确实带我来到了这崖壁下面。”先前跟在两个女孩身后的长毛狗,此刻正被容墨背在敞口的背包内。尽管那两个女孩一再劝阻c说着“那东西很可怕外乡人您不要去冒险”云云,但容墨还是固执地坚持己见。
“这可真是太好了,”林夏那一直冷静淡漠的表情终于出现了裂痕。他将手伸到容墨面前,微微冷笑道:“为了一个毫无依据的‘线索’,你就跑来做超出自己能力的事了?你应该知道,很多事情是一ga做不到的。”
对方的手已经触手可及,但容墨却迟迟没有握住那只手。他沉默地看着林夏的表情;那张脸上有怒意,却没有嘲讽,仿佛只是在叙述一个事实,可那事实却比任何夸大的轻蔑言辞更能伤人心。容墨将目光移向对方收在手里的绳索,忽然抬手将那绳子扯脱。
林夏根本没想到对方会这样,一怔之间,绳子已经脱手而出,先前被自己拉上来的人也掉了下去;幸而那锚又卡在了一处岩石的缝隙之间,使得容墨不至于被摔死。这莫名其妙的举动不禁让林夏恼火,他向那再次吊在崖壁上的人吼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猛然跌落的恐惧感与身体撞在岩石上的痛感交加,让容墨深呼吸了好一会儿。等他稳定下来之后,也吼了回去:“当然知道!我要向你证明一个一ga能够做到什么!”
林夏的身子因为震惊而顿住了;在那之后,他便沉默地看着那个少年再次艰难而又不懈地攀爬陡峭的石壁。
真是个笨蛋,分明已经累到了极点,却一定要用这种方法来证明自己。
有时,想要证明自己的强烈情绪,甚至会让人不接受唾手可得的援助,而是将自己重新置身于险境c独自挣扎着脱离危险。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比如林夏,这种情绪叫做矫情;但对于容墨本人来说,这种情绪,却是源自于他的骄傲。
待容墨爬到林夏落脚的位置,他因为疲累而不停喘气,手也因为先前的剧烈撞击与摩擦而流着血,但他的双眼却是晶晶亮。知道对方是在等待自己的评价,林夏平静地说:“难以置信。”
容墨笑着问他:“没想到我能一个人爬上来吗?”林夏摇头:“不,我是没想到你在爬得那么费力c几次要握不住绳索的情况下还带着那只狗,它看起来可不轻。”
容墨无语,偏头看向老实地趴在自己肩上的长毛小狗。也许正像人们所说的那样,在这高原上生活的动物都很有灵性;先前容墨和绳索搏斗的时候,它一直乖巧地不乱动也不叫唤,此刻才开始用毛茸茸的头部去蹭容墨的脸,似乎是在催促他赶紧把自己放下来。
“我得带着它。暂且不说它是我从别人那里借来的,只说它给我提供了寻找雪人的线索,我也不能丢下它。而且”容墨瞪着林夏,目光中有一丝谴责丝委屈:“虽然它帮不了我什么,甚至还给我增加了负担,可它至少不会像某些人那样用轻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