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片刻安慰黄织秋:“什么洋大夫,我是北京人,在北京那样的大地方都没听说有能对未出生的孩子滴血认亲的,再说滴血认亲这是中国人传统的东西,他们洋人怎么懂,或许这是沈稼辚虚张声势,吓唬你的。”
黄织秋琢磨他的话有道理,可是沈稼辚为什么吓唬自己?稍许她就想通了,想让她不打自招罢了,冷笑下:“沈稼辚,咱们就走着瞧。”
她想对付沈稼辚可不容易,这家伙长的生猛海鲜似的,诡计多端,这不,胸有成竹的来看老娘,却听说大兰子又找来沈家,了解自己的老相好那是死脑筋,认准的事就得在一棵树上吊死,这棵树上吊不死,她也会在这棵树底下抹脖子,于是他就提拉出何冲的妹妹何冰做挡箭牌:“那啥,我有意中人了,就是我这副官的妹妹何冰。”
没别的人可用,又不好大大方方的说洛醺,那丫头还挂着侄儿媳妇的名头,他身边站着的何冲心却咯噔下,虽然妹妹历经风尘,他还是不愿意把妹妹嫁给沈稼辚,这家伙脾气暴躁,妹妹个性内敛,也就是说不会见风使舵和哄男人开心,怕何冰吃亏。
沈老太太却乐开了hua,因为何冰她认识,容貌好性情虽然有点冷,但总比李香韵那样的多嘴多舌的女人省心。
“儿子,人家姑娘同意吗?”
沈稼辚指指何冲:“婚姻大事历来都是父母之命,她父母都没了,哥哥做主。”
当着别人,何冲也不好严词拒绝,于是默然立着不做声。
大兰子听说沈稼辚心里有了别的女人,再一次失望的想离开,却被沈老太太挽留下来。
接着,老太太屏退所有人只留下沈稼辚,母子两个相对而坐,老太太语重心长的道:“儿啊,找一个漂亮的女人不难,看到洛醺的时候,我总觉得她就是天下第一俊的闺女了,后来这个何冰也不错,但找一个对你死心塌地的女人就难了,你说你大哥,娶了三个,娘不说你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娘的意思,一个羊也是赶两个羊也是放,你不如就把大兰子一道娶了吧,她自己愿意做妾,留在你身边照顾你也好。”
沈稼辚把脑袋乱晃:“娘,娶媳妇怎么能像放羊。”他其实刚刚是搪塞大兰子,说喜欢何冰只是个借口,他心里只有洛醺。
老太太突然抹了下眼睛,哀叹道:“娘就是可怜大兰子,你说她等了你这么多年,连个妾都混不上,一次又一次满怀希望的来,一次又一次伤心至极的去,哎!”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沈稼辚就是铁石心肠没有被大兰子打动,却被老娘说动,闷头想了半天道:“你容我考虑下。”
他伤脑筋,何冲更闹心,回到县里马上找到妹妹,把沈稼辚的意图说了,他想安排妹妹离开此地,谁知,何冰却道:“我愿意嫁给沈稼辚。”
何冲不是愣住而是惊呆,因为,他感觉沈稼辚绝对不是何冰喜欢的类型。
何冰却自有她的道理:“哥,我是窑姐,这辈子都洗刷不干净,沈稼辚即使不是司令,那也是堂堂的沈家二爷,我能嫁给他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也不敢奢望做大,就做妾,此后吃穿不愁,即使有人识破我的身份,谁敢嘲笑我,我是他的女人,他那脾气都敢杀了对方,有人保护我了,何乐而不为。”
何冲还是犹豫:“小妹,沈稼辚是个粗人,他不适合你。”
何冰哀戚的一笑:“从古至今,去窑子的大多都是文人墨客,他们只知道穷酸,真正保护女人的还就是沈稼辚这样的粗人,眼下兵荒马乱的,能够吃饱活命这不是容易的事,成了沈家的奶奶,哥,我生了儿子是小少爷,生了闺女是小小姐,谁敢轻视。”
这道理倒是不假,然而何冲因为太熟悉沈稼辚,还是忧心忡忡,假使他心情不好打妹妹一顿,自己情何以堪。
何冰对祝子雄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