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探花’,而他是‘榜眼’。”魏子卿慢条斯理地夹了一筷子蛋花,“我入礼心竹,其实和他还有一段渊源。他真的是我的学长,我大学时候的学长”
“江相派其实是个非常古老的流派,最早的雏形起源于明代,到了清朝的时候已经自成体系,藉由乱世打着算风水看面相的旗号招摇撞骗,民国的时候发扬到了顶峰。后来由于日寇的大举入侵,江相派内部发动了一次内乱,一部分人见利忘义不惜出卖国家换取利益,另一部分人却坚持‘盗亦有道’,骗人只不过是维持生活的手段,江相派还应该秉承遗训‘江湖侠义为先’。所以在那个战乱的年代,祖师爷铁先生站了出来,是他率先规范了江相派的行为,并将我们这一只从江相派中分支出来,称为‘江相派礼心竹’,犬礼心自省,竹风劲节’之意。”魏子卿陷入了回忆。
“而礼心竹内部的等级排名,是按照古代读书人的称谓简化而成。最次的是‘童生’,是跑腿小弟与入门新人;倒数第三等叫‘秀才’,指师成以后能跟着出活的人;在往上数叫做‘举人’,举人已经相当于堂主级别了;最后六个人则是‘进士及第’,三个探花c两个榜眼个状元。状元就是师父,而榜眼探花是论资排辈的五个师兄弟,可以单独出活,或者组织出活,并且有调动举人及举人以下所有成员的权利。”
韩天麟倒还是第一回听魏子卿这么细致的说他的师门,欺诈这一行门类庞杂:金石玉器c古玩字画c现代工具c看相风水,每一宗每一派都有不同的规矩,所以韩天麟虽然是组织者,却也聪明的不去探寻他不该知道的事情。
“那子卿,你若是‘探花’的话”
魏子卿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堪称睥睨的笑:“你当早年间礼心竹扩大堂口的几次局,都是谁想出的主意。”
韩天麟抽着凉气咧咧嘴:“那c林秀若是榜眼。”
“所以,师兄是个比我还厉害的人哦。”魏子卿将汤全部喝完,靠在椅背上点了一根烟,他最近不是很想抽烟,但是提到林秀,似乎他的神秘足够让自己都为他点一根烟,“我那个时候家道艰难,母亲和继父的生活捉襟见肘,舅舅又特别操蛋,在北东市上大学,一个月的生活费就只有300元。到了大三那年甚至因为父亲刚刚出狱需要接济,连学费都交不少上了。我这个人要面子,大二的时候算是靠着一点小聪明成为了文学院的级长,算是风云人物,所以怎么也拉不下脸来去申请低保。”魏子卿笑了笑,“就是那个时候认识林秀的。”
他还依稀记得自己在图书馆的三楼抿着嘴唇权衡怎样要去打第三份工,撞见了抱着一垒书的林秀。
两个人撞了个正着,他是撞得发晕,林秀却是痛得将书扔了一地。
于是帮忙捡书的空挡,林秀一样辨别出了这是文学院最近一年风头最劲的级长,而这个小级长还在因为吃不饱饭而偷偷烦恼。而魏子卿则眼尖的发现了文学院的学生会主席手臂上一排排1寸长c间隔2宽,还在渗血的小刀伤。电光火石间,两个同样聪明的男人同时揪住了对方的秘密,却同样选择了缄口不提。魏子卿给林秀的阴私留了面子,林秀投桃报李地介绍了一份工作给魏子卿。而魏子卿也是第一次从张教授那里,接触到了“仿造古典文献”的工艺。
用尿酸混合茉莉花茶浸泡纸张,用打印机仿造活字印刷效果,再用牙签沾着墨水弹墨线,最后用窖藏了几年的绳子线状书籍。一次仿造古籍赚的钱c顶的上魏子卿累死累活三年挣得奖学金,甚至还能贴补家用。
而就在魏子卿挣扎在良知与现实之中的时候,林秀再一次出现了
米色的外套,温润的表情,请魏子卿喝茶。彼时的魏子卿远没有现在的成熟冷静,还有着大学生特有的一些单纯,林秀开门见山地告诉了他“你男朋友出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