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个月前,空了许久的隔壁临河宅子租出去了,人似乎是半夜搬进去的,街坊们都没看到是什么人,后来第二日才看到有一个小丫头出来采买,和和气气说话柔柔软软,是南边江淮的口音。
“是大夫?”亲家大老爷插话问道。
站在屋子里回话的门上仆妇迟疑的点点头。
“原本也不知道,前一段东街哑巴家的小儿子高热不退还满口的胡话,找了刘道婆看了只说不行了,哑巴一家哭天抢地要死要活的时候,那程娘子的丫头正好路过,说这病她家娘子能治,哑巴一家只要听到能治两字什么都不顾了,抱着孩子就送去了,果然上午送去,下午就醒了还吃了一大碗饭,第二日便好的下床跑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一般了。”她说道。
门上的都是粗使婆子,最喜听风传雨说东道西,这种神奇街坊事是最爱不过的,说到兴起不由指手画脚口水四溅。
老夫人重重的咳嗽一声,那仆妇才醒过神,想到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人,忙缩头住口。
哪有女人是正经大夫的,不过是得了某个应症的偏方罢了。
亲家大老爷不屑。
“不是的不是的。”仆妇觉得这是有损自己消息灵通的面子,忙大着胆子摆手说道,“不止这一个,后来还有东市杀猪匠家的老娘,贪嘴多吃了桃儿,泻肚泻的人都没气了,是程家的丫头买肉时听伙计说了,便又请了她家娘子,下午抬去看,晚上送出来就没事了,第二日还能拄着拐看孙子呢。”
亲家大老爷皱眉。
门上的仆妇说起话来跟刮大风似的,讲究的是抢话头,练出一身的好本事,此时见那亲家大老爷皱眉,便做个喘息,立刻又开口了。
“自这以后,程家娘子可出名了,好多人要来求医呢,不过程家丫头说了,她家的不关门,来求医的只管进来便是了,只是有一条,非不治之症不治。”她说道。
这话让屋子里的人都好奇起来。
仆妇在这时候喘口气。
“什么叫非不治之症不治?”亲家大老爷那边一个妇人忍不住问道。
现在的话头由她做主了,仆妇稍微松口气,看来门里还是门外的人,其实都一样。
“也就是说,那些头疼发热咳嗽什么的碍不着性命的病她不看,自让去找医馆,只是那些被医馆判为不治之症待死之人她才医治。”她说道。
此话一出满屋子里都惊讶。
“这话说的真狂气。”夫人们纷纷说道。
“那不是狂气。”仆妇忙又说道,“程家娘子说了她妇道人家,不便行医之事,不过是看不得众生生老病死之苦,不得已而妄为。”
听她如此说,便有几个妇人忍不住念声佛说慈悲。
也只有这些妇人们信这种慈悲之言,亲家大老爷以及姑爷都微微撇嘴。
好一个不便行医,好一个以退为进,欲绝还迎。
“这些日子去求那程家娘子的人,果然都是病重之人,且都好了。”仆妇最后收了话头。
屋子里一阵低声交谈。
这世上奇人异事很多,看似荒诞不经,也不可一概论否。
“那我妹妹这时算是怎么回事?既然如此了,为什么还不快救治,弄这些做什么?”亲家大老爷沉声喝道。
“冲一冲。”老夫人脸不红心不跳说道,看亲家大老爷眉头跳,忙又补充一句,“是那程家娘子说的,而且还要真的不能再真,要不然起不到作用。”
“那她到底是巫还是医啊?还冲一冲!”亲家大老爷说道,面上青筋直暴。
冲一冲,差点冲死他爹娘!有这样冲的吗?
“我不是大夫,我不知道。”老夫人神情淡然的说道,“我只想救我儿媳的命,别说用丧事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