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确如娘娘所料,陈千仪,确是安丞相家的人。”
“说下去。”李妃轻描淡写地问着,依然是一脸的从容。
“她是安家三公子安世卿的未婚妻,日常深居安府,在安家遭满门抄斩前半日离奇消失。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陈千仪这个女子,任微臣用尽方法,却仍不能查得有关于她的身世,她她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个人,有关她的资料,都只是从启玉三年开始的,微臣调查不到她的任何身世!”
李妃的眼中,呈现出排山倒海的震惊,手中的铜壶也不自觉地松开了:“哦?竟有此事!”
身旁的陆环却是轻轻地笑了,在李妃耳畔,邪魅地耳语道:“其实微臣也猜想到了,她大概也和李妃娘娘您一样——是用的易容,所以有关她的三年前的事,我们才会一无所知!”
李妃紧咬了嘴唇,摇头道:“不可能,我家祖传易容之术。天下的易容术,逃不过我的眼睛!”
陆环仍是紧贴了李妃的耳畔,几乎要碰到她的脸庞:“那微臣以为当揭穿那个陈千仪的身份,好让皇帝替您除掉心头之患。不知娘娘以为如何?”
“哼!大胆!”李妃从贵妃椅中拍案而起,“本宫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替本宫谋划!记住,你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侍卫,别妄想得寸进尺!若不是念在你曾是本宫的师兄,本宫撵死你,就跟撵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陆环被这忽如起来的一下给吓到了,连声应道:“是!是!”
耳旁传来了李妃的咆哮:“还不快给我滚!”
陆环咬咬牙,愤恨着转身离去。
初春的风,还带着料峭的寒意,鲜嫩的新苗,却已经破土而出了。
眼前,欢快的跳来蹦去的是颜慕兰的身影。她在得知千仪的沉疴之后,说是练功可以驱寒,嗔怪着千仪不该只是喝药,咳嗽久久不好,都是缺少练功的缘故。
“千仪姑娘,你看这个,这个是扎马步。基本功哦!你要学武,先从基本功学起!”
“呵,真是不行,我恐怕连一刻都坚持不了。”
“嗯!慕兰从前也坚持不了多少时间呢!是殿下教导慕兰的!”颜慕兰边扎马步边兴致勃勃地说着,一点都没有妃子的架子。
千仪下意识地喃喃自语:“是殿下教导你的?对呵,你和你的殿下,都爱武;我和我的世卿,都爱文。”
“千仪姑娘,你说什么?”
千仪自知失言,忙打着哈哈掩饰过去:“哦,我是说你和殿下,真是志同道合呢!”颜慕兰是个单纯的女子,千仪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不自觉的,总是放下了心防。
“是么?”颜慕兰却是一下子红了脸,道:“殿下要是也这么想,那就好了。”
“好了。娘娘,时间到!该回房休息了,别忘了您还有孕在身呢!”颜慕兰身边的一个丫环终于笑着作声,不顾颜慕兰的反对,楞是打断了她的“修行”!
“哦,对哦!都忘了这一着了,那千仪姑娘,要不这样吧。慕兰我每天把基本功的姿势都画出来,你就按照我画的锻炼!保证药到病除啊!”
千仪微笑着点点头,目送颜慕兰回房。可是颜慕兰刚刚说了些什么,她根本就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有孕在身?”为什么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她的心,竟像是被狠狠地撞击到了一般?颜慕兰她,已经怀了萧临风的孩子他们才是一双人
呵,陈千仪呐,你只是为复仇而来,一旦目的达到,便要全身而退。怎么?你倒关心起人家的家事来了?想到这,不禁自嘲地笑了笑。
“千仪!你怎么就干站在这里!”身后传来萧临风的声音,透露着浓浓的不满和责备。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他捂到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