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落到了实处,也还了礼:“老师安好,老师此来是”
“陛下召见。”
“嗯,那老师快请进吧,靖安就先行一步了。”她强打精神笑了笑。
“公主,你怎么看着不高兴啊,陛下问什么了吗?”巧儿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靖安的神色。
靖安没说话,她只是觉得无力。父皇母后对她的婚姻抱了那么大的期许,她也想过得很好,最起码看起来很幸福,可终究是连喜欢一个人的心气都没有了。她试了很多次,试着将口里的那个名字用欢欣鼓舞的口气说出来,表现出情窦初开的样子,可父皇
父皇只是沉默的注视着她,洞若观火般的目光,而后笑道:“再看看吧,左右还早,你再好好想想,忙完选试没几日就是你生辰,阿羲今年打算怎么过?”
她忽然觉得她所有的伪装都已经被看透了,父皇只是不愿拂了她的面子所以没说破而已。她不敢抬头,怕看见父皇失望的目光。
不知是何时开始的,雨丝在空中织起了细密的网。
最是春日,雨水还是带了寒意,真打在手心里,也是疼的。靖安收回被雨水溅湿的手,眼看着风起云涌,一场大雨怕是随后就到了。
“公主,奴婢去找把伞来,你且在廊下避一避。”巧儿听她允了,也就低头去了。
靖安走下台阶,任凭雨打在脸上,下吧,是该来场大雨,将一切冲刷干净了。
“伞给我!”书言摇摇头,满脸的不情愿。
“公子,你别再惹老爷生气了,好不容易老爷才消了气。再说,那是靖安公主,咱们理应避着。”何况书言看了看谢谦之,话到嘴边也不敢说出来。
“伞。”他彻底冷了脸,眼眸里满是执拗,书言再不敢违抗,只得把伞递给了他。
“公子,你自己可千万当心啊。”
她头顶忽然撑起一方晴空,一柄青竹伞,一片湛蓝衣角,一只修长而有力的手,还有一个靖安怎么也没想到的人。
“谢谦之?”她眯着眼,似是不敢相信一般,望着头顶上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目光渐渐下移,落在他拄着的双拐上。
他竟然不过二十来天,呵!靖安忽然觉得啼笑皆非,她花了八年都没做成的事,原来也只是看他想不想做啊。上一世让他耿耿于怀的一双腿,她总想着有一日他能摆脱束缚是不是就能真心的笑出来,是不是就能走出他给自己设下的围墙,是不是就能原谅她了。
还有什么好想的呢,她望着他,眼里只剩下戒备了,毫不掩饰的戒备。
如果她稍加注意,便能看到他的袍角被雨水打湿得泥泞不堪,便能发现他一贯沉稳有力的双手因为隐忍痛苦而颤抖,打湿鬓角的不只有雨水还有汗滴,在她面前一向光风霁月的谢谦之,此刻有多么狼狈。
谢谦之手都攥白了,一片冰冷,颇为吃力的从袖子里掏出东西来,递给她,手心结了疤,触目惊心。
“刀!你就这点胆子和勇气吗?伤了人,就握不紧刀了?”
她像是被他的话逗笑了一样,伸手接过,随意的打量几眼,一松手,匕首坠地,铿锵之声入耳,她笑道:“没有,只是沾了你的血,我嫌脏。”
他目光渐渐沉黯下去,喃喃了声:“嫌脏啊,可是靖安,已经洗不干净了吧,无论我做什么,在你眼里都洗不干净了吧。”
靖安笑得眉眼弯弯:“谢谦之,你见过墨能洗干净的吗?它只会把干净的东西弄脏而已。”
“这样啊,靖安。”他依然笑得温和,目光落在地上的匕首上,忽然抬头说道。
“靖安,我把刀抵着自己的时候,是真的想死的,想和你一起死了。那就什么都不会失去,什么都不会改变了。靖安,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