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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是件轻松的事情。

    还有这双腿,谢谦之原想着再见她的时候他是能站起来的,即便是支着拐杖。可是一场倒春寒就轻易的触发了旧疾和他急功近利埋下的祸端。♀

    他知道,靖安说的那句话不是作假,心底的不安像一个无底洞一样不断的扩散。

    “你想好向谁寻求庇护了?”浑然不觉间谢谦之问出声来,声音一落,眉头就紧紧皱起,嘴角也生硬的抿着,眼神却不自在的停留在靖安身上。

    却只见靖安眉眼低垂,一副晃神模样,谢谦之喉咙里不禁溢出一声冷笑,索性破罐子破摔:“到底是哪家,王家?张家?还是朱家?你若是为难我倒是可以帮你权衡利弊。”

    “无论是谁!”靖安打断了他的话,再认真不过的注视着那双她曾经无比眷恋的眼睛,补上了下一句。

    “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是你了,谢谦之。”

    明明是春日,谢谦之却像是寒冬腊月里踩碎了结冰的湖面,冰冷的湖水从四面八方涌来,连血液都好像被冻结了一样不再流动。

    不是没想过的,她性子这样绝烈,必不会轻易改口。他却也是最了解她的人,知道她所有的弱点和不容触碰的痛处。谢谦之想着服软也好硬碰也罢,他总有办法先稳住她的。可是一切都只是他想的而已,身处其境,他的脑子里只剩下一片空白,所有的准备都成了摆设。

    唯一镇定的或许只有那副欺人的外表,冷漠的定格在那里。

    “谢谦之,你的心思我猜不着,但是我会努力的活下去,好好的活着。当然,如果你不计前嫌,我会更感激。”谢谦之从来不知道,原来靖安的话可以像冰渣子一样戳他的心窝子,让他那么疼。

    宽大的袖子下他狠狠攥住靖安的手腕,手掌里传出温度几乎要把人灼伤,靖安看了眼远远侍立的宫人,见无人注意,这才冷道:“谢谦之!”

    她突出的腕骨硌在他的手心,谢谦之也是一怔,下意识的用手指摩挲,胸口翻腾的血气就这样轻易的一点点平息下去,他想他是心疼了。

    “是不是一定要把他送那个位置你才会满意?”他的眼底微红,牢牢的攥着她的手腕不肯松开,靖安却不再多看他一眼,只留下一个倔强挺直的背影。

    “靖安,就算你成功了,守住那个位置有多难你知道吗?如果他没有与之相匹配的能力,你把他推得越高,他摔下来的就会越惨。”

    靖安嘴里尝到铁锈晕开的味道,让她越发的清醒,可即便如此,谢谦之仍能察觉到他紧抓着的那只手在微微颤抖。

    “靖安,我和三皇子确实偶遇,可是我确实也收到了他的邀约,而且不止我一个。太子殿下又在何处呢?如果连这样的机会都抓不住,遑论以后。”

    谢谦之慢慢松开手,手上的束缚不在了,可是靖安却觉得有一张无形的网在慢慢的收紧,一点点叫她窒息,任凭她如何努力都无法挣脱出去。

    “那又如何?”靖安低头注视着他,眼里没有任何冲动赌气的痕迹,只有一往无前的孤勇,她的唇边甚至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你不用给我分析什么利弊,我若是听得进去,当初,我也不会嫁给你了。”靖安只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谢谦之却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一样,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两个人就这样静默的对峙着,她眼中的疲累他看得清清楚楚。

    “后悔了是吗。”谢谦之声音平平,下颚却紧紧的绷着,眼底的冷光像是碎了一地的冰棱,伴着说不清的讽刺与自厌。

    呵c还有什么好问的呢,她不已经说过她不会再陷入对一个卑贱庶子的痴迷了吗?

    甚至连他的恋慕于她而言都是一种耻辱呢。

    “觉得我恶心了是吗,觉得死得冤枉,恨不得杀了我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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