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染每次去看外公都会穿得很淑女，打扮得跟个小公主似的，唯恐不够乖巧。因为外公最喜欢她这样，在外公还没有中风的时候，经常买大堆大堆的公主裙送给她。

    “韩景琛，我能不能先回去换个衣服？”陶染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不安地扭动。

    韩景琛专心致志地看着前方的路，“从这里回去再过来，少说也要一个小时，这里离疗养院近，我们等会儿直接过去。”

    陶染手指绞紧t恤下摆，表情很急躁，“那韩景琛，你能不能带我去买一套衣服？”

    韩景琛转过头来，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淡淡道：“这样挺好的，不用换。”

    陶染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就着手机屏幕看自己的脸，眼影涂得不均匀，睫毛膏更是刷得坑坑洼洼，怎么看都是很失败的妆容。而且，就算是完美的烟熏妆，她也不敢让外公看到啊！

    “韩景琛——”

    “到了，ay说照你的口味订的，我们进去吧。”

    ay订的是一家中档餐厅，这个点吃饭的人很多，餐厅里吵吵嚷嚷的，还好他们订的是包厢，稍微阻隔了噪音。

    “请问您二位是要二人套餐还是单独点菜？”服务员挂着一脸标准的职业微笑问道。

    韩景琛把菜单推给陶染，“想吃什么自己点，我随意。”

    陶染哪里还有什么心思管吃什么，随手点了几个菜就把菜单还给了服务员，服务员一走她就哀求地看着韩景琛，“韩景琛，和我去买条裙子吧，要是实在怕耽误时间，随便买件体恤仔裤也行。”

    韩景琛拿起桌上的茶壶，帮自己和陶染各倒了一杯，道：“你身上不也是体恤仔裤？我看不用换了。”

    陶染就是再笨现在也看出韩景琛的意图了，她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道：“韩景琛，你早有预谋！表面上带我来公司，实际上你早就想好了要和我一起去疗养院吧？”

    韩景琛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没有半句辩解的话。

    陶染恨得咬牙切实，就说他怎么对她的这副妆容一点反应也没有呢，原来全在这儿等着她呢。

    “韩景琛，你真是又无聊又无耻！”

    韩景琛笑了，笑容有几分玩味，“你自愿搞成这副德行，自愿来公司，没有任何人逼你。”

    陶染吼道：“可是你没跟我说今天要去看外公！”

    韩景琛刚想说什么的时候，服务员象征性地敲敲包厢的门，手上的托盘上放了两个盘子，礼貌地问道：“还有一份热菜，你们是要现在就上还是等会儿？”

    陶染赌气地道：“我们不要了。”

    还没等到服务员露出为难的表情，韩景琛就答道：“现在吧。”

    陶染借题发挥，十分无礼地叫道：“我说不要！”

    韩景琛干脆地应道：“也行，不过付钱的人说了才算，等会儿你自己去结账吧。”

    陶染紧咬住下唇，恨恨地看着韩景琛，不再说话。

    服务员尴尬地退出包厢。

    韩景琛拿起筷子用热茶烫了烫，又帮陶染也烫了下，然后把筷子递给陶染，“自己的情绪要学会控制，别人没有义务容忍你，得不到想要的东西就迁怒他人是小孩子才会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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