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9已然顶在了乔赛维的太阳穴上。
原先站在堂屋门口警戒的男人们发现哗变,一个个立马涌了进来,几十只黑洞洞的枪管,一齐对准了秦亦峥。
陈良勇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吓得从椅子上滚了下来,直接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乔赛维。叫你的人往后退。”秦亦峥一面说,一面将枪口又压得紧了些。
“秦爷,您那玩意儿杵得人家好疼。”被秦亦峥控制住的“乔赛维”忽然变了声音,竟然是女人的嗓音。
秦亦峥视线微垂,这才发现“乔赛维”脖子上的喉结是粘上去的,心中不由又惊又怒,竟然是个西贝货,中计了。
这假扮乔赛维的女人是乔赛维的一个姘/头,本是菲律宾南洋剧社高甲戏的一个有名的坤角儿,花旦c武旦c青衣c文武小生无一不精,所以最擅模仿。乔赛维又是她的枕边人,本就相契,乔装打扮之下自然是难辨真假。
“英俊不凡的秦二少居然是个癞痢头,这话要是传到纽约,岂不是惹哭多少闺秀”真正的乔赛维这才在保镖的簇拥下从堂屋外不慌不忙踱了进来。他的面上挂着志得意满的微笑,正饶有兴趣地盯着对面的秦亦峥。
秦亦峥冷冷地扫一眼已经退到乔赛维身后的巴颂,原来是这条老狗。
乔赛维也随着他的目光也瞄一眼巴颂,笑道:“秦二公子真是目光如炬,佩服佩服。巴颂他恰好是我的人,认出了你,只能怪你时运不济,命途多舛。”
秦亦峥可不是会束手就擒的脾性,他将怀里的西贝货用力往前一推,趁着这个空隙便是一串射击。
“给我抓活的。”乔赛维嘴角浮现出一个残忍的微笑,在保镖的簇拥下退到屋内一角。
这一场厮杀里秦亦峥并没有处在劣势,当然,他也并不轻松。屋内的桌子椅子被子弹射得不住地开花,木屑四下飞溅。秦亦峥没有浪费一颗子弹,每一颗子弹都结果了一个人的性命。无数的鲜血喷溅出来,刚离开血管的鲜血还是热乎乎的,沾在了秦亦峥的脸上c手上c胳膊上c衣服上,他觉得自己的视网膜都是血红色的一片。青石砖铺的地板隐隐都被血浸透。没人注意到原先躺在地上的陈良勇已经混在死人堆里慢慢地爬了出去。
火力太过密集,秦亦峥没法换弹匣,只能改为近身肉搏。他用手肘勒住一个男人的脖子,用力一拧,气管被绞断,人头软软地耷拉下来,男人整个身体像漏气的风箱一般发出嗤嗤的声响。有人从后面偷袭,被他一个过肩摔,太阳穴磕在桌角上,软倒在地。
乔赛维本想用车轮战来耗干秦亦峥的精力,不想他强悍至此,当下也有些变色,在其中一个保镖耳边低低交代了两句,便见保镖悄悄退了出去。
肩膀忽然辣一痛,一蓬血花炸了开来,然而雇佣兵出身的秦亦峥有着超强的忍痛能力,此刻他已经杀红了眼,枪伤更是激发了他的血性,他整个人如同浴血的修罗,散发出冷酷嗜血的强大气息。有黑瘦的汉子被他掼在地上,被他硬生生捏碎了头颈后脊骨上部第七节,那儿是背梁穴,有连接着后脑的神经中枢。那个黑瘦的汉子顿时像被抽了筋的大青虫,痛苦地抽搐而死。
有车轮轱辘转动的声音传来,先前退出去的保镖和两个帮手推着一个大铁笼子进了堂屋,里面是一只暴躁不安的雄狮。这头狮子是乔赛维这次来曼谷的斩获之一,从一个非洲商人手里高价买来的。铁门被打开后,雄狮一跃而出,屋内浓郁的血腥味显然激起了这头野兽的狂性,它不住地低吼着,露出白色的利齿,浓密的鬃毛随着它血盆大口的开阖而抖动。
雄狮跃出的那一刹乔赛维已经退了出去,还不忘关上了大门。
屋内此刻只剩下二十几具尸体c秦亦峥和那头饿了一天多的雄狮。
乔赛维极其善于玩弄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