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没事。就是想跟你说一声‘晚安’。”
秦亦峥似乎感觉到了她灼热压抑的目光,眼睫微垂:“晚安。”
秦亦峥离开后,阮沅一个人躺在床上,紧紧攥着那只手电筒,金属的外壳都被她握得发热起来。
隐隐约约的,她似乎听见了顾子夜养的那只云豹的叫声,在这风雨大作的夜里听着分外可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风雨声才逐渐变小。阮沅意识也开始昏沉,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她依稀听见了窗台上有窸窸窣窣的声响,又似乎是嘶嘶声。
难道是蛇,阮沅惊得脊背上寒毛一下子竖了起来,她想也没想,攥着手电筒,赤着脚就往秦亦峥的房间跑去。
因为楼上房间是一条线路,秦亦峥的房间也是一片黑暗。
“顾子夜,顾子夜——”阮沅小声地唤着,不留神脚下一绊,整个人都向前方摔去,手电也骨碌碌滚远了。万幸秦亦峥的房间是日式,没有什么杂物,听见动静的秦亦峥也从榻榻米上起身想接住她,然而此时他自己也是头重脚轻,又在暗中,居然没有接准,阮沅径直跌在了他身上。
两个人胸脯靠胸脯,女人柔软的胸部和男人结实的胸肌碰撞在一起,那微妙的弹性叫人恍惚。阮沅的唇就从秦亦峥的脸颊上擦过,软软的,凉凉的,像是从芭蕉叶上滴落的一滴露水。
阮沅也是羞得恨不得连脚趾都蜷缩起来,从小到大,奔着她这个人或者她阮家千金身份的男人犹如过江之鲫,但是这些男人顶多将一份情书递到她手里之后便是从此见着她绕着走,不用想便知道是自家哥哥给出手教训了,所以阮沅长到二十三岁,实打实的恋爱她却是一次没有谈过。青春叛逆期也不是没有为阮咸干涉她的恋爱而大吵大闹过,可惜阮咸道行太深,每次都会笑眯眯地揉着她的脑袋承诺等她长大了一定会给她找一个全世界仅次于他的男人,而她每次都会跑去卫生间作呕。
阮沅想赶紧撑着爬起来,免得顾子夜以为她是撩骚,故意占他的便宜,然而黑暗里,她的手不小心碰到了秦亦峥的掌心,他的掌心滚烫。阮沅吃了一惊,下意识地就去试着摸他的额头。
秦亦峥想拦她,然而此刻没有拦住。
阮沅只觉得掌下触碰的肌肤一片火烫,上面还有细密的汗珠,濡湿了她的掌心。
“你怎么发烧了,顾子夜。”阮沅语气很是惊讶。
“不碍事。”他才一发声,阮沅便发现他连嗓子都有些哑了。
阮沅摸索着找到了手电筒,摁下按钮。秦亦峥有些畏光地伸手在眼前遮了遮。阮沅赶紧将手电微微偏过去一些,恰好照到了榻榻米上一个小闹钟,现在竟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你的药箱呢?你不是医生吗?”阮沅有些慌神了,家里有家庭医生,头疼脑热对她来说,只要打个电话就自有专业人士前来料理。
“我不是医生。”半天,秦亦峥才寒着声音说了这么一句。
阮沅只顾着着急,也没留神他语气的不正常。她打着手电便自作主张地进了秦亦峥的浴室。在盥洗池上拽下一条毛巾,用冷水浸湿了,再挤干,然后叠成小块放在秦亦峥的额头上,想给他物理降温。
秦亦峥其实是伤口有些化脓感染,再兼之刚才冒着大雨去给云豹小谢挪了窝,这才在后半夜发起高热来。阮沅不清楚内情,只觉得他这病来的很是古怪,毕竟在她心目中,顾子夜是个龙精虎猛的神人。呃,龙精虎猛用在这里似乎有点不对路,阮沅轻轻蹙了蹙眉毛。
秦亦峥有些不自在地抗拒着阮沅在一旁照顾他:“我没事,就是发烧而已,你去睡吧。”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所以这句话听在阮沅耳朵里,叫她心底有些涩涩的感觉。她也没回话,只是安静地拿起他额头上的小毛巾,又打着手电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