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对不起这位深明大义的嫂子。来人却是凶煞无比,一眼瞧见地下直直躺着的掌柜,,诸般兵器一径对准了端正。这位丧夫心痛的女人忽的站了出来,大声说道:“兄弟们,你们的大哥是恶有恶报,咎由自取,你们不要再加深他的罪恶,只拜托你们将你大哥的遗体妥善安置,嫂子先谢你们了!”说着,躬下身去,深深地朝众汉鞠了一躬。端正为之一动,心中百感交集,不可言喻。
众汉已有回转,骚动起来,不一时,便分作两拔儿:一拔儿显是听进了大嫂的劝告,静立不动;另一拔儿则亢奋不已,终于涌出一位首领,朗声道:“嫂子不必担心,我们和大哥同生共死,虽说一齐干了许多见不得人的勾当,然而也算是臭味相投,情真意切,如今大哥落得个暴毙的下场,我们兄弟岂能坐视不管?”言毕,不等嫂子回答,便一涌上前,直奔端正。
端正见此景,向兄嫂道:“嫂子,兄弟对不住了!”说时,诸样兵器已刺向他周身。只听他一声怪吼,即刻像一头野狮子般狂打滥杀起来。虎头戟碰击刀枪棍棒,声音“铮铮”盈耳,早有几个着了戟,摔在一边,“嗷嗷”直叫的。群打手见此,更如发疯一般围聚而上,狠打滥砍,端正此刻已杀红了眼,管他什么仁义道德!不是你死,便是我活!虎头戟在手,挺c戳c刺c扫,一串挥舞,不留丝毫空隙。一时间,“啊啊”惨叫声不绝,地下已躺下一大片。雄狮发威,哪有个不惊天动地的?戟身飞转,一时间,又是连伤几命。
眼见得这帮奴才打手就要尽毙于端正之手,只听一声娇呼:“住手!”端正忙抬眼,只见嫂子脸上挂着泪珠,一副大不忍的样子,端正不由得手软。却听得一声呼哨,一群“汪汪”狂吠的狼犬冲向院子,直向端正扑咬过来。此刻,哪里还有思考的余地?端正一咬钢牙,收起虎头戟,拔出身上佩刀,对准一只恶犬便是一刀,只听“嗷”的一声惨叫,那犬应声倒地。接着便是第二刀立时便有三四只狼犬毙命。这时,忽听“啊”的一声,端正俯身捂住自己的大腿——一个不留神儿,腿上被狼犬狠咬了一口。又是一声呼哨,群犬得了这号令,越发趁机而攻,端正腿上受伤,又兼耗力过度,哪里经得住这群起攻之的狼狗?渐渐败下阵来。那堂嫂只有干着急的份儿。眼见得端正就要成为这群狼狗的一顿美餐,蓦地里,只听一声长嗥,声音由远及近,继而群起而应,响彻云霄。
群犬霎时间瑟瑟发抖。端正倒是呆住了,这声音好生熟稔,啊!对了,白狼!就是那只雪山之中与他邂逅的白狼!思想之间,白狼已引着狼群浩浩荡荡地赶来。那匹赠自己体毛的雄性白狼傲然挺立在群犬之前,又是一声长嗥,声音越发凌厉壮烈,声音未落,十几匹白狼便如雪剑般冲入犬群。本已战战兢兢的犬群此时溃不成军,几十只恶犬霎时间成了任狼宰割的羔羊,被这十几道雪白的剑气冲得元气尽丧,一个个瘫软在地,雪狼毕竟是雪狼,残忍是其本性,乘着大胜群犬之时,大大地美餐了一顿。雪白的皮毛衬着鲜血淋漓的狼口,无比鲜明。
那个指挥群犬的老仆早已吓得面色惨白,双腿直奏交响曲,却见那狼王默然静立,并未贪得一嘴血肉。目光直射向端正,充满着爱意与关怀。端正一阵触动,蓦地记起——
八年前,自己在山中狩猎,曾救下过一只小白狼。彼时尚未成家,正值风华正茂之际,常到山中打猎,有时结伴而行,有时则独自一人。那日动身时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可待入了山,却忽的风沙大起。正自郁闷,忽见风沙之中卷来两道雪白的缎匹,定睛一看,原来是两群白狼,只见它们虎视眈眈地对峙,一场恶斗在所难免。不知是争夺地盘还是其它缘故,一时间无法探得清楚,横竖是提起了端正的兴头,那一股丧气劲儿一扫而光。
双方势力并不悬殊,只是左边狼群的狼王腿部受伤,却在极力支撑。相衬之下,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