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老爷子道:“再有半夜造访的客人,不要再开门!扰得宅院不得安宁!”说时,又打了两个哈欠,“杠子!”老爷子叫道。“哎,爹,我在这里!”杠子好生听话。“这事你要办妥了,该报官的报官,不能容贼这样猖狂,还成甚么体统?”“是,爹!”杠子一脸春风。
这时,穆妃说道:“事情自有头绪,不可只凭这一条便定人之罪,须当仔细查明再言。”杠子理直气壮地道:“人赃物赃俱在,还有什么可查的?”穆妃望了杠子一眼,脑海中涌起阵阵浪潮,遂转头对小德子说:“小二,你也协助少东家查一查,连我们昨晚失窃的银两,查出了端的,决不可放过那可恶的贼!”小德子会意,立时说道:“老板,没问题,我一定好生配合少东家!”那杠子倒是眼睛朝向侧面,寻思了一会儿,说道:“小兄弟,有志气!走,咱哥儿两个破着今晚不睡觉,把这院子翻个底儿朝天,不相信就发现不了个蛛丝马迹的!”说着,大模大样地走在前头。那少年既义愤又尴尬,咬着牙也要跟去,穆妃轻轻扯住了他——
少年吃了一惊,脸上一阵红晕,穆妃却神态稳绰地向他摆手,示意他不要去。少年是个极聪明人物,知这女子必有高见。于是随她同至柴房中,穆妃如此这般地悄悄吩咐他一番,少年面现喜色,双手抱拳道:“多谢大姐赐教!”穆妃含笑不言。
却说杠子和小德子在院子里折腾了近一个时辰,天已蒙蒙亮了,终究没有查出什么线索来。这时,穆妃叫大声叫道:“小二,有什么影信没有?”小德子急忙答道:“老板,没有!”那杠子叹道:“这贼好生高超,竟连一点痕迹都不留下。”这边的少年不吱声,心中既憎恶又好笑,暗骂道:“好小子,耍到你祖宗的头上来了!”
穆妃埋怨道:“这可如何是好?白花花的银子不翼而飞,可叫我们怎么办呢?这天已大亮了,若不起程,便又误了行程了,唉,这天杀的恶贼道!”杠子已折了回来,站在茅屋门口,一脸庄重严峻地面对着少年,义正辞严地道:“你还有何话说?”少年望着他,面无表情,一声不吭。这杠子越发气势汹汹了,“你说怎么办吧?是随我一同上官府去讨说法,还是照价赔偿,当下私了,若要私了,你需交上一笔保口费——糊住我的口是需要代价的。”
小德子看看穆妃,闭紧了嘴,少年叹道:“我能有什么办法?我怎样莫名其妙地偷了东西都闹不清楚,可见我是个糊涂虫,还是你指个道吧!”杠子闻言,郑重地说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好吧,就看在你年少无知的份儿上,且替你谋划谋划。嗯你身上可带有银两?”“一无所有。”“该不是要做贼呢,原来是个落魄子儿!你身上的那身衣服也不值几文银钱,倒是你的那口宝剑”方提到“宝剑”二字,少年脸上陡然变色,满面怒气。穆妃轻轻咳嗽了一声,少年朝她望了一眼,方稍稍平复,道:“宝剑怎么了?”杠子接着道:“那口宝剑兴许还能换上点银子,你随我一起将他当了,再来偿付这笔黑账,如何?”少年暗自咬了咬牙,说道:“我这口宝剑系祖上所传,价值连城,不知你寻的那当铺可收得起?”
杠子笑道:“你是急用钱,这当东西还指望像卖宝贝一样么?”少年道:“好吧,就依你!”那杠子兴得屁颠儿屁颠儿的,大模大样地走在前头,少年一声不吭地紧跟在后头。不一时,二人来到一家唤作“济济堂”的当铺,只见这家掌柜的戴着一副黑圈花镜,眼睛眯缝得叫人看不见瞳孔,只怀疑他能否看见这个世界;一把胡子没有几根儿,却已尽花白,长长地垂在胸前,倒像是粘在下颔的几根饰物。
杠子上前,笑道:“安伯,今儿给你带来样大货!”说时,脸朝少年,示意他上来。那少年此刻十分听话,几步跨上,将身上宝剑取下,双手托给老者。那老者眯着眼察看了半晌,原本合得不透光的双眼登时射出一道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