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林学涛绝望的是,在场村民当中,有不少还是妮子他赵家的人,听着林学涛当众被村民们这么指责,赵家的人也都觉得脸上给人啪啪地扇着耳光,个个板着铁青的脸,一言不发,怒目而视站在禾场边上的林国庆老两口。
林学涛娘低着头,目光不敢朝赵家的人看去,林国庆也是痛苦地皱着眉头,一声不吭,连手里烟锅子熄灭了都浑然不知。
林学涛脑海里一片空白,他自己都不知道,最终那些村民们是怎么离开的。这一天漫长得令他终身难忘
夜晚,送走了妮子,林学涛一家三口坐在堂屋里灯下,默然不语。
林国庆吧嗒吧嗒地一口口抽着烟,一张布满皱纹的老脸上拧成一团疙瘩。家里一老一少两个爷们没有发话,林学涛娘也不好开口,就那么呆坐着,可她心里早已经急得跟火烧似的。
“小涛吴老板那儿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林学涛娘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林学涛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给的电话和地址都没用,我已经拖县城里所有有路子的朋友帮忙了,一有消息,马上就会来通知我,娘,这事儿你就别操心了!”
林学涛娘点点头,现在也只好朝好的方面去想了。
林学涛心里头烦得很,起身就想回屋里,却被父亲叫住了。
“你等等!我问你,跟山杏的事儿,你到底怎么个说道?”
“没啥说道!爹,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他们那些人,爱咋说咋说好了!”
筋疲力尽的林学涛,此刻连替自己辩解的力气也没有了。
“那村里人怎么说你在县城”
“那是厂里批发仓库!爹,您不会也跟着他们一起糊涂吧!”
林学涛不耐烦地吼了一句,把林国庆弄得一脸的尴尬。
“你你就直接说,到底是不是跟村里人说的那样,经常跟山杏的仓库那儿过夜?”
林学涛无力地耷拉下脑袋。他知道,自打村里几次三番地传出自己的绯闻之后,在父亲林国庆眼里,自己已经再也不是个老实本分人的形象了。
“爹,你要怀疑我我也没辙!我今天已经说得够多了,没力气再说啥了!总之,我跟山杏的事儿,以后终有证明清白的一天!”
林学涛扔下这些话,再也不吭声,埋头就朝自己房间走去了。留下林国庆一脸无奈地朝着儿子的背影瞟了瞟。
“一会儿是秦岚,一会儿是山杏,我看这小子,迟早得自己祸害自己玩蛋!”
林国庆满腹牢骚地嘟囔了一句。旁边的老伴看在眼里,心里头也一阵酸楚,这会儿,事情已经够乱的了,她实在不想再逼迫任何人,长长地叹了口气,劝慰道:
“老头子,你别少说两句话,别跟这儿添乱了!先把厂子的事儿捱过去再说。”
林学涛跟妮子他们不知道的是,白天在禾场里头带头起哄的那帮青年后生,正是狗剩特意支使来的,为的就是打压林学涛,煽动村民们的力量集体来反对他。这种主意狗剩当然想不出,那都是刘惠普那天把狗剩叫去后亲自吩咐的。狗剩现在手里收着几个工厂的钱,他清楚得很,自己将来也需要有刘惠普这样手里有权的人的照顾,两人狼狈为奸,一拍即合,开始实施了阴谋。
很快,村里关于山杏被林学涛用小金库在县城里包养的事儿传得沸沸扬扬的,本来就处境艰难,形象一落千丈的涛子,这会儿更是成了众矢之的,两人更是成了公开的败坏风气的典型。
两天后,林学涛跑去找到了山杏,支支吾吾了半天,终于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山杏,现在村子里不太平,我仔细想过了,批发仓库那儿,还是得有人看着,我看你还是回县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