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爹,这都啥年代了!你还抱着阶级斗争那一套!咱辛庄的人总不能穷一辈子吧!做点生意咋啦?现在国家也在搞开放呢!”
林学涛觉得理屈,不服气地嘀咕着。
这更是令林国庆暴躁的脾气火上浇油,嚯地一声站了起来,烟锅直往林学涛脑门上指:“混帐!啥年代也得讲骨气,不能干昧良心的事!穷怎么了?我看你这人民老师被资本主义腐蚀了,贪图享受!”
林学涛累了一天,却不料反没落得好,心里也是一肚子憋屈,当下针锋相对,大声吼道:“你这是愚昧c落后!老封建!”
“你你个小兔崽子!还反了你!”
林国庆气极败坏,一甩手就掀掉了桌上那叠大大小小的钞票,操起铜烟杆子就要朝林学涛头上砸去,好在林学涛娘早在一旁拼命拉住,老两口就在桌子旁挣斗了起来。
“小涛,你先回房去!老头子,你说就好好说咋还动起手来呢!”
林学涛心里气愤难平,一转身推开房门就冲进了夜色中,仍凭他娘在后面喊了好几句,头也不回地跑了。
夜色迷人,星月亮堂,四周灯火稀疏。只有密密麻麻的蛙叫声,亢奋地此起彼伏着。
林学涛心绪烦躁,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尽些微薄之力,一点一滴改变乡下的日子,却没想到是如此的艰难,思想上的改变,对于这些乡下村民来说,才是最困难的事情啊。这会儿,他甚至觉得秦岚当初刻薄的批评,却是不无道理了。
漫无目的地行走在乡间小路上。不知不觉间,走到一户老旧的砖瓦房的后院。仔细瞧了瞧是,是村里有根哥家。
屋子里黑灯瞎火的,窗户却大敞着。林学涛正埋头想着自己的心事,忽然耳边听到屋里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响动。吱呀吱呀的。
“别不是进贼了吧?”
心里想到这儿,林学涛下意识地朝后院篱笆上爬上去。眼睛就从后面窗口朝里张望,昏暗的屋里,刚才那声音变得更急促响亮了,分明是一对男女哼哧哼哧地肉搏哩!把一张老式木床摇得震天响。
林学涛听见男的声音咬牙切齿的,是有根没错,他婆娘大脚两条粗壮的腿死死地勾在有根背上,嘴里叫喊连连。
林学涛心里一阵乱跳,想翻身跳下篱笆去,又怕弄出动静,正犹豫着,就听见屋里有根忽然大叫一声,然后整个人就蔫了下去,偃旗息鼓。
几秒钟之后,屋里忽然传出哗啦的一阵骨碌响动,像是什么人忽然从床上滚了下来,然后是有根一声闷哼。
林学涛吓了一大跳,以为自己被发现,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里面一个女人的声音怒气冲冲地吼起:“你个死鬼软蛋!没用的东西!每次都白糟蹋老娘的身子!”
这声音正是有根女人大脚的,林学涛听在心里,不觉满脸羞臊。
原来,这大脚刚刚正在兴头上,身子刚刚热乎着,却不想自己的男人这么没用,自己完全没有得到满足,一腔怨气就撒在了有根身上,看样子,刚才那阵响动,就是她一腿把有根从床上给踢了下去。
有根坐在地上,耷拉着脑袋,挨声叹气,被自己媳妇这么指鼻子指脸骂一通,他却无法还口,看样子,有根不是第一次在关键时刻掉链子了。
林学涛心里就觉得很是纳闷,这有根平日里看上去也挺五大三粗的壮实着,却没有想到,干起这事儿来,竟然这么不济。大脚是村里的泼辣女人,粗门大嗓的,为人也爽利。跟大脚平日里在乡亲们面前,倒也显得和和睦睦,没想到,在这方面,却是如此的跋扈。这只能说明,两人结婚以来,大脚的需要从来就没有被满足过。现在,又正是年近三十如狼似虎的年纪,所以对有根这么气愤,也就可想而知了。
有根从地上爬起来,一直不响地穿衣服,大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