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陶公主刘嫖看着自己的两个女儿,她不明白为什么上天对她的俩个女儿都如此的残忍,俩个女儿嫁人近十载无一人孕得子嗣,陈姝天性柔弱,为弓高侯夫人,纵是无有子嗣,但因这窦氏和自己长公主的身份在那放着,韩家也不敢如何。可阿娇不一样,阿娇是皇后,是一国之母,皇后无子国本不稳,当年薄氏为何被废,她不是最为清楚地吗?可是现在就连自己的母亲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也不知道这身子骨能再熬多长时间。她为阿娇求医问药已经花费不少银两,有皇后的俸禄,也有堂邑侯府多年的积蓄。忆翠将药端上来馆陶接过走到女儿面前道:“娇娇,趁热把这药喝了吧!”
阿娇正与陈姝聊着闲话见着阿母将药给自己端来,神色黯然的接过喝下。乐巧接过药碗退了出去,屋里就剩她们母女三人时阿娇叹道:“这药石吃了不少,也无甚效果,阿母以后就莫要劳神给女儿找什么方子了。”
“胡说什么呢!你呀乖乖的将药喝了,不要胡思乱想,好好的养着身子!”
陈姝拉过阿娇的手笑道:“娇娇,别多想,养好身子总会有的!”
“但愿吧!”阿娇又道:“阿姐,你这次在宫中多留些日子,陪陪外祖母,也陪陪我。”
“好,阿姐就多留两日!”
长乐宫中陈姝侍奉在窦氏身旁,窦氏看着一脸娴静的陈姝道:“你呀,真是学了薄后的性子,一辈子都那么安安静静!”
陈姝听着窦氏提起薄氏心中哀伤涌来,想着年少之时薄皇后对自己的教导抚育之恩,心中悲伤道:“从小薄舅母就对我说,女孩子就要静静的才是好的,不争不抢不温不怒,她也是这样的。”
“是啊,皇家对不住她,她本无过错,可惜只是嫁在了帝王家。”
“舅母给我说过,劝汝莫做君王妇,哪个帝王肯专情!”
“好一句哪个帝王肯专情啊!她是不曾爱过皇帝。”
陈姝看着窦氏悠悠的眼神,想着自己外祖母走过大汉的风风雨雨的,上乘汉高祖的威武雄风,本是吕后送给文帝的家人子,一路走来一步步至大汉的太后,当年慎夫人深得文帝宠爱,险些因着慎夫人自己的后位被废,但是慎夫人无子,自己的祖母也能安稳的坐着,可虽是坐着后位,一个不得帝宠的皇后的处境可想而知,看看当年的薄皇后,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慎夫人红颜早逝,本可守的云开见月明,可走了慎夫人,又来了一个伊姬,可巧的是伊姬一样无子,窦氏依旧稳稳的坐着皇后的位置,直到文帝驾崩景帝继位,这其中的辛酸不足以为外人道,但看外祖母与雁荷姑姑主仆之情比亲姐妹还要好就知道俩人是怎么走过来的。小时候还记得一次无意中偷偷看见雁荷姑姑和外祖母俩人看着一件破破烂烂的旧衣垂泪。她知道外祖母爱过外祖父的,只是薄舅母不曾爱过舅舅。
“咳咳咳 咳咳 咳咳咳。”陈姝咳嗽着,尔白替着抚着后背,陈姝掏出手绢掩口:“咳咳 咳咳咳 咳咳”陈姝觉着口中一热,慢慢的移开手绢,映入眼帘的是触目的鲜血。尔白看着哭道:“夫人,您的病越来越严重了。您找个大夫瞧瞧吧!”
陈姝深吸口气道:“没事,我这病大夫是医不好的。”陈姝想着当年上官钰死在韩则箭下时的一幕,这是她怎么也不能忘得,她不知道上官钰为什么要伤害阿娇和彻儿,可阿娇说上官钰是因救她而亡的,当年若是自己再勇敢一些,是不是就不会让钰哥哥惨死,陈姝目中沉痛缓缓地闭上了眼。
尔白看着陈姝病的如此严重都不肯看大夫,当年她和上官公子两情相悦,可天不遂人愿,尔白哭着道:“夫人,您这么糟践自己上官公子也会难过的啊!”
阿娇来到长乐宫时就看见尔白哭着,陈姝哀伤的面容,心中一痛以为自己的祖母又严重了哽咽道:“阿姐,祖母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