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慧把发生的事情细细讲了一遍,说罢抬头,只见曾连同脸色铁青,冷冷磨牙道:“真是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
曾连同说罢,默然良久,方缓声道:“你可知我母亲当年是怎么去世的吗?”唐宁慧见他这般一说,便知道曾连同母亲的死因不同寻常。
曾连同的母亲傅良歆当年是宿河城人士,也算是当地的殷实人家,因家中只有这一个女儿,从小父母便疼爱有加,被捧在手心里头长大。
那一年,曾万山在宿河城郊练兵,某一日闲暇,便与几个好友下属去山中清泉寺礼佛。因缘际会,与傅良歆有了一面之缘。
年方十七的傅良歆,由母亲婆子们带领着,下了轿,台阶下款款而来时,曾万山正与好友在宝塔上登高远眺,只隐隐瞧见一群人的身影,并不为意。
可想不到下了宝塔,偏巧遇到傅良歆母女等人从佛堂叩拜出来,生生地便打了一个照面。
那年曾万山已经二十有八了,由于膝下犹虚,除发妻外,由家中母亲做主亦纳了几房妾室。加上平素交际,烟花之地捧场做戏偶尔也有之。对于女人,燕环肥瘦,他自认为也算是见多识广。竟从未想过世间有此绝色。一时之间,便止了脚步,足足数秒不得动弹。
回神后,方听到身边人调笑:“想不到宿河这等鸟不生蛋的地方,居然有此等佳人。”
傅夫人见曾万山等人虽是穿了普通服侍,但双目精光闪闪,气度不凡,一看便知不是好惹,忙拉着女儿低眉垂目地从林荫小道避开。
那一次见面,曾万山虽是惊艳,但他军务缠身,很快便忘至脑后。
一日,曾万山被人拉去吃酒。喝得酩酊大醉,头疼脑裂地醒来,身旁便有一女子躲在角落里头无声无息地在哭。
一眼望去,便见一条雪白的膀子,真真是欺雪赛霜。曾万山这才隐约忆起,昨夜被人送进房中时,做东请他吃酒的仇万新哈哈地笑着拉上了门:“房里给将军备了个重礼,好好受用。”
屋内的烛火昏暗,他又喝多了,便掀被欲躺下舒坦舒坦。结果,一掀开便“轰”地愣在了那里。
被子里搁了一个光溜溜的女子,只见皮肤白的亮眼,视线再往上移,便看到了那张绝丽脱俗的脸,明眸皓齿,此刻柳眉紧蹙,蜷缩着身子,似极难受的模样。
哪怕是曾万山已经喝得十之j□j,但还是一眼便看了出来,这个女子分明是被人下了药了。
这晚,他便享了那艳福。
身边的嘤嘤泣声一直未歇,饶是曾万山平素不重儿女情长,想起昨晚美人恩重,婉转娇啼,此时也不由地心肠发软,他的手轻轻地搁了上去:“你是哪家,我派人去你家提亲便是。”
傅良歆被吓地惊声尖叫,搂着被子打他踢他:“别过来,别过来”
傅良歆一直哭,怎么劝也不止。她只晓得自己出门去隔壁镇的姑妈家,中途遇上劫匪,被人一掌打晕,醒来便是赤身地躺在一个男人的怀里。
经此一事,木已成舟,傅良歆父母哪怕是再不舍,一来顾忌傅家名声,二来忌怕曾万山势力,不从也只好从了。
那一年冬天,傅良歆本是要嫁到姑妈家的,表哥昭俊比她大一岁,从小一起长大,真正可谓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昭俊表哥前年就来求娶,但傅老爷傅夫人只此一女,便不舍得,硬生生留了两年。这两年中,两家来往密切。她除了偶尔出门礼佛外,日日在家中做针线女红。如今,各色嫁妆早已经样样齐备。大红的鸳鸯戏水绣枕,龙凤锦被,一针一线都是她密密绣成。
谁曾想,却发生这种生不如死之事。
有道是饿死事小,失节是大。傅良歆在家中几度求死,一日上吊途中被丫头奶妈救了下来。奶妈掐着她的人中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