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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同哄道:“对了,女孩子才动不动就哭鼻子。我们男孩子是有泪不轻弹的。来,不要动,就轻轻一下。”唐宁慧眼睁睁地看着连同把针扎进了笑之的食指,然后挤出了一滴血。唐宁慧赶忙用干净的手帕包裹好笑之的手指。

    连同自那滴血滴入水中后,便一眨不眨地盯着。忽然,他整个人神情大变。两滴血各自凝结成渣状,并不相溶。

    唐宁慧感受到了他的视线,抬头道:“这是事实。无论你相不相信。”连同的脸色阴霾,视线牢牢的锁着她,并不说话。气氛渐渐诡异。

    唐宁慧转头唤来了林妈:“林妈,你把笑之抱出去。”

    林妈小碎步跑来,“哎”一声,弯身抱起了笑之,然后替两人带上门,轻轻地了退了出去。

    小客厅里头的气氛依旧凝重。

    唐宁慧垂了眼帘,波澜不惊地道:“曾连同,无论你相不相信。这都是事实。我早对你说过,我是笑之的娘,不会连笑之的爹是谁也不清楚的。现在,你是不是可以愿赌服输了,离开这里了?”

    曾连同冷冷一笑,吐出两字:“是谁?”唐宁慧眼帘一颤。曾连同上前一步,一字一顿地道:“我问你笑之的爹是谁?”

    唐宁慧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这与你无关。”曾连同一把捏住她的手臂,沉声道:“按笑之的年纪,若不是我曾连同的孩子的话。那只能说明一点,你与我在一起的时候,便已不忠?”

    唐宁慧脸色苍白地别着脸:“你认为怎样便是怎样吧。我与你无话可以说。曾先生,你这么大一个人物,想来必定一言九鼎,不会失信于一个弱女子。那么,就请慢走。不送了!”唐宁慧作了一个“请”的动作。

    曾连同的视线一直牢牢的锁着她,半晌后,才转身离去。不片刻,屋外便响起了几辆小汽车发动之声,再然后车子行驶而出。

    屋外渐渐地安静了下来,屋内亦是空气粘稠住了,一点声息也没有。

    唐宁慧侧着头,一动不动地站着,似成了站成了一尊塑像。

    良久,她拖着麻掉的双腿,回了自己的卧室。她从柜子深处取出了一个木盒子,缓缓打开,露出了一些首饰。她取出了一个纸卷,摊在桌上,赫然便是一纸婚书。繁复的云纹,褚黄色的底子,红梅喜鹊,喜庆吉祥。上面手书:喜今日赤绳系定,珠联璧合。卜他年白头永偕,桂馥兰馨。此证。最下边是两人的签名:连同,唐宁慧。

    如今婚书犹在,可是人物全非。他早不要她和笑之了。

    当年在刑訊室最艰苦地时刻,她以为他的失踪,只是怕被牵连,避风头而已。在刑讯室昏迷的时候,她喃喃地唤他的名字,可是永远是无人回应的。生笑之时,痛不欲生,她足足挨了一天一夜才产下笑之。那个时候,她一晃神,总是会不经意地喊出他的名字:“连同,连同,好疼,我好疼”

    一直到看到他在报纸上的戎装照片那天,她才第一次知道,他连名字都骗了她,他叫曾连同。周璐在一旁忧心忡忡地瞧着她,可是她朝周璐笑了笑,轻轻地道:“这个人,只是跟连同长的相像而已。他不是连同。”她这般的告诉周璐,也这般地告诉自己。在这朝不保夕的乱世之中,她第一次那般恶毒,她宁愿连同已经死了。

    是啊,那个对她温柔体贴,呵护有加的连同已经不在人世了,所以她会好好带大笑之。

    这样的话,好过知道他从头到尾在骗她!她这般地自欺欺人!

    若是没有再相遇,她会这样欺瞒自己一辈子。

    鼻眼酸涩无比,唐宁慧终是没忍住,泪水子一颗一颗跌落了下来,“啪嗒啪嗒”地坠在婚书上,溅开了一朵又一朵无色无味的寂寞花。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不会跑偏,虽然可能有回忆,但男女主对手戏上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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