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晓婉摇了摇头,苦涩一笑:“太后这个时候怎么可能责难我,我腹中怀着她的皇孙,我唐家是她的坚实后盾。”她收住话,心里还搁了一句未说。她与皇帝的特殊关系,亦是信王的保护屏障之一。太后怎么舍得动她?
蓉儿缓了口气,“太后不怪罪就好。”
唐晓婉又自嘲地笑了笑,“是不是真的不怪罪,谁又能知道呢?太后也好,王爷也罢,他们都是顾全大局的人,自是不会与唐家撕破脸。”
“王妃莫要想太多,就算是王爷和王妃之间暂时有些嫌隙,日子久了,也就淡了。毕竟,王爷和王妃还有一辈子要相携走过。”蓉儿从旁劝道。
唐晓婉闻言,眼底浮现凄凉。
“我总有一种预感,我和王爷怕是走不过一辈子的。”唐晓婉轻轻地抚上自己的肚腹,凄凉中涌出怜惜之意,“只是可怜了这孩子。”
“呸呸呸。”蓉儿作势吐了几下,“王妃快别说这不吉利的话,我听府中的老人说,有孕的妇人最禁不得心情不好。王妃要每日开开心心的,小王爷以后出生了才会爱笑。”
“你说得是。”唐晓婉赶忙整理心情,可见她对这个孩子的在意。
“要不,奴婢一会儿去请王爷过来陪王妃用膳?”蓉儿试探着问道。这话问得却没有什么信心,仿佛已经预见了结果。
“不必了。一个人倒是也清净。”
唐晓婉佯装听不懂蓉儿话中的不确定,静静地望着门口的方向,那是说不出口的期待。她不禁自问,她是不是真的做错了?如若不然,相敬如宾的他们,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相比唐晓婉的忧愁,连荷亦不比她好多少。
选秀的前一夜,连荷一夜无眠,静静地望着帐顶,一双杏眸明亮,毫无半点睡意。她并不自怨自艾,若是命运安排她走到这一步,那她会拼命把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走稳了。但她知道,这一条路很难走。这里不是凤凰山,她对每一个人,每一草一木都很熟悉。走出凤凰山那一夜,遇见冷玄飏时,她就明白了,这世上有太多她无法掌控的东西。就如她从不曾看透过他。或是在这个偌大的世界里,她所认识的每一个人,她都不曾真地看透过。
翌日,晴儿早早地来叫起,好似生怕又出了什么纰漏。她伺候连荷洗漱时,还不忘观察连荷是不是有什么异样。好在,连荷并没有多余的反应。
对于晴儿,连荷心里必然是有了芥蒂,已经决定将她驱逐。但这个时候,不管是为自己,还是为信王,她都不能将晴儿立刻驱逐。她也只能小心谨慎些,寻个机会再做打算。
连荷今日着的是一身裙子是嫩粉色的,选秀时秀女的统一着装。这样鲜嫩的颜色就好似他们的年龄一般娇嫩无比。这里边有大多数的人未曾见过冷玄飏,只凭着坊间的流传,对这个号称年轻英俊的地方充满了期待。
“姑娘穿这身衣服真好看。”晴儿忍不住赞道。望着连荷的眼神中不禁流露出羡慕之色。
连荷将晴儿的反应尽收眼底,微微轻叹
局外人总是容易羡慕局内之人,却不知,也未想,许多表面的美好不过是假象
就如雾中看花,雾散,也许花已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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