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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没有找到她?”
夜色深沉,周国左相府后院书房,房中一左一右两盏红烛摇曳,一面貌平淡无奇,年岁莫约四十左右的男人直立案几前,声音不快不慢回答道:“是。”一个简单明了的字,那么肯定无疑的字。却让端坐在案几面前的男子眸光由浅转浓。
眸中的深深浅浅不知道是失望还是失落,除了他自己,旁人哪里会清楚。
良久才见他抬了抬手,那人躬身退出了书房,轻轻的合上了房门。原本便是寂静的夜晚,这样一来更是静默。
楚奕眉宇无法舒展,食指与中指触碰眉心轻转的揉了揉。
仿佛有一双柔软的手,那指腹轻轻的弗上了他额头两侧的太阳穴,轻缓柔软的为他舒缓疲劳。待他猛的睁开眼睛,屋子里却是空空荡荡的,除了自己再无别人。他在幻想写什么呢?
不禁的在心里自嘲起来。他对她出了厌恶还有什么,这一年他与她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还要假装那么的爱护她,这些对他来说是多么的痛苦不堪,难道都忘记了?既是那么讨厌她,怎得心中还会因她而起波澜。
三个月多了,那日在歌舞坊中看见的人是她无疑的,心中想着:她一个孤身女子,没有亲人没有可投靠的人,可是她却可以隐藏的这么好,他使人这般打探都查不到她的消息。她到底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那日为何她又会出现在那种风月场所?他原本以为她沦落到那种地步,可是帝都的花街柳巷都找过了也没有!
楚奕放下手,手臂自然而让的搭在椅柄上。
这时有脚步声近了,楚奕眸光锐利看向门口。
又听得来人叩叩敲了几声,敲的十分小心谨慎。楚奕眸光冷冷,紧抿的嘴唇张口:“什么事?”连吐出的话语都是这般的冰凉,让站在门外沐在夜色中的人儿轻颤了一下。
“听闻爷今晚吃的少,妾身怕爷饿,就准备了些点心。”声音柔软且轻。
楚奕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需要。”
冷然又干脆!
外头突然没了声音,可是也听不见离去的脚步声。
楚奕眸色更是冷了凉了。
“滚。”喝声让人的耳膜一疼,脚步声这才渐远。
原以为是自己的好日子来了,可是却像是自己做梦,厉碧若手中端着托盘,在黑夜中奔跑着。楚奕待她这般无情是不在她预料之内的,她如今的生过确实比以前好,至少有个名分,可是她要的不止是这些呀。
在府里没有楚奕的宠爱,就意味着什么也没有。
她那么努力想引得他一丝丝的注意,可是都无济于事。
再过不久,这相府就要办喜事了,楚奕要娶吕家小姐了,所以她必须在吕家小姐还未嫁入相府之前先怀上楚奕的孩子。只有这样她在相府的地位才能得保,否则若是那吕家小姐稍微善妒一些,她前景堪忧。
咬了咬唇瓣,她不能就此认命,绝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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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地面上,大街小巷渐渐有了人声,宫人早早起床各自忙起了自己的事,不敢偷懒。
“姑娘,该起了。”平安的声音从门外传进了屋子。
其实笙歌早就醒了,只是懒怠的不想起,也是觉得起来也是无事可做那还不如躺着舒爽。
“进来吧。”笙歌坐了起来,穿好了鞋,平安端着水盆推开了门。
乐笙歌已经自己站了起来:“辛苦了。”不经意这三个字就脱口而出了,平安表情有些诧异,虽然她们这些女子还没被皇上册封什么位份,而将来也有可能同她一样成为宫女,可是此时此刻,她依旧是她的主子。
哪有主子同自己的奴婢这么客气的,平安尴尬的说:“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