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无邪的计划其实并不复杂。
他只是散播了一个消息出去。
他说,智空方丈苏醒了,然后单独见了我一面,告诉了我一个秘密后,再度昏死过去了。
他没说智空告诉了我什么秘密,但大部份听到这个消息的人,都认定这个秘密八成是和藏秘图有关,剩下的二成,大约是和凶手有关。
于是短短不过半天,所以聚焦在少室山上的江湖正道同盟,从崆峒派到峨嵋派,从武当派到青城派,统统都支了人打着探望的旗号,要求见我一面。
我听从他的吩咐,谁也不见,满怀忐忑地缩在智空方丈的禅室里,胆战心惊地看着宁无邪像填鸭子一样,把里面含着不知名瘾药,且早己不再酥脆的素食糕点,一块块地塞进智空方丈的嘴里,然后再慢条斯理的倒上一杯茶,拿根筷子搅上一搅,最后提着智空的下巴,硬生生地灌进智空的肚子里。
整个过程中,他的唇边始终保持着一丝极其淡然,但看上去却显得心情极好的愉悦笑意。
我心森然。
在此之前,我试探着问过他一次,辟天教乃是堂堂中原第一魔教,就算物资再如何缺乏,毒药迷药之类的也应该存积满仓吧,总不至于区区一包所谓的‘瘾药’缺乏到需要废物利用的地步吧?
但是他却只是微微一笑,一边拿着两根筷子在智空方丈的嘴里搅来搅去,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我说,他一来是想试试看智空是不是真的昏迷不醒,二来嘛
他笑了笑,问我说,你不觉得这样很有趣么?
有趣?!
哪里有趣了?!
明明就是你自己太过恶趣味了好不好?!
我探头探脑的蹭到窗边,再度确认了一次门窗确实已经关得严严实实后,这才缓过劲来伸手抹了把额头上渗出的冷汗,缓缓呼出口气。
“蒋大小姐莫非是在害怕?”宁无邪随意的将两根筷子插在智空方丈嘴里,坐在榻上好笑的望着我,“现在这屋里就只有你我二人,就算蒋大小姐要怕,也应该是怕屋里的人,而不应该是屋外的人才对吧。”
我一边呼哧呼哧地往门后搬了张木椅压住,一边头也不回的随口奉承道:“教主大人功力高深,以一敌百不在话下,有教主在我身边,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不会害怕。”
“哦?”宁无邪斜眼瞥我,“可是看蒋大小姐这番动作,本尊却有些害怕了。”
我正努力地想将放在屋角的一尊青花瓷雕大周方鼎移到智空方丈的窗边,闻听此言不由回头一笑,“别逗我了,教主大人您天不怕地不怕,看我搬点儿东西有什么好害怕的?”
“怎能不怕?”宁无邪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指了指门,又指了指窗,“此刻门窗紧闭,外面的弟子又得了吩咐,暂时不会入内打扰,谁能保证蒋大小姐你这番畏首畏尾的多此一举,是不是为了方便两人独处时轻薄本尊?”
“”
我手一抖,身一颤,起码有十来斤重的瓷雕大周方鼎就这么失手一滑,重重地磕在了智空方丈的头上,当场就见了青
我颤危危地伸手戳了戳智空方丈脑门儿上慢悠悠鼓起来的一小团青丘,咬着后槽牙瞪眼说道:“教主大人,您真幽默!”
宁无邪唇角轻扬,“怎么?被本尊说中了心事,所以恼羞成怒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素性破罐子破摔地开口道:“没错,其实早在辟天教中初见教主的那一刹那,我就对教主大人您一见钟情了。”
“哦?”他瞥我一眼,笑容渐深,嗓音更是轻柔地犹如春波轻漾,“蒋大小姐此话可是当真?”
“当然是真的。”我闭上了眼睛,觉得一种名为‘节操’的东西已经渐渐从我灵魂里抽离,“在初见教主您的那一刹那,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