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夏国,秦挽也有了些许惆怅,西北境内一片荒芜,秦挽挑了帘子入眼却是一马平川,一眼却望不到边。黄色的沙尘蔓延,一片绵延。赶车的男子是服侍了秦挽近两月的男子,冰冷的神色,俊美的脸庞永远只有一个冷若冰霜的表情,右脸却有一道凌厉的剑伤在秦挽眼里,大概他就算一座会动的雕像。
不知道他姓甚名谁,秦挽给他取了名字,锦安。她从不怀疑他没有说话的能力,毕竟在千画面前见他开口,声音磁性却冷冽。似乎与古池相似,却又有着天壤之别。
锦安身上铺上了一层黄尘,掩盖了有些凌厉的感觉,却依旧冷若冰霜。就如秦挽一样,有的东西是从骨子里出来的,与生俱来。舍不弃丢不掉。
被秦挽挑起的帘子久久没有放下,蔓延的黄色在秦挽看来自成一道风景。这里,算是大漠了吧,大概再过十多天她就会被千画送到古池面前吧。那么,她又该如何自圆其说,真是,很伤脑筋。
“锦安,你和我说说话吧。”秦挽目视前方,心底有一丝一样的感觉绵延生长,那是,久不曾记得苍凉。在秦挽心里,除了师父与阿瓷,不知道还有谁可以想念的。只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那她做棋子呢?可能,也许会吧。
秦挽思绪放空了很久很久,久到她以为想让锦安说话是一种奢侈,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的时候,锦安磁性的声音敲击在秦挽的心底。
他说:“主子,你要说什么。”
秦挽略带诧异的看了锦安一眼,随即又觉得好笑,是她让人说话的,有什么值得诧异。不过是真的觉得锦安能开口,很难能可贵。
“锦安,你是有名字的吧。”
“主子赐名,锦安便是锦安。”言语里的谦卑,神色却依然倨傲。
“锦安啊,给我说说你的家乡好不好。”秦挽索性坐在马车门口,抱着双膝,歪着脑袋枕着双臂。
沉默了好久,锦安才又开口说话。
“我的家乡,是西南的方向,家业不算太大,却是娘一首操持的,娘爱极了桃花,所以庄子四处,绵延数十里都种着桃树,小时候贪玩,跑进娘的桃花林里却迷了路,整整三天没有出来。后来爹知道了,就再也不让我去娘那里了。”锦安眼里有着难以形容的哀伤,刻骨的分明却被他掩藏的很好。
“你的爹娘,分开了么。”
不等锦安回答,秦挽接了一句:“如果我和古池分开了,锦安,我去找你投奔好不好。”秦挽说着便吃吃的笑了起来。
“可能,不会有那一天的,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啊,古池肯定不会放过我的。锦安,你护不住我的,我也,不会连累你。就当我,从来没有说过这些话吧。”秦挽也是极爱桃花的,听锦安提及那延绵数十里的桃林,秦挽蓦然心动了一下。只不过如今这时节,由不得她任性非为。
“主子,我会护你周全。”锦安抿了抿唇,眼光复杂的看了眼身侧的女子,风轻云淡,目空一切。单薄且柔韧的坚强,让人看了便心疼。
“怎么护我呢?你看,师父与阿瓷都是未知,可能,也许他们也是可能利用我的吧,古池与师兄也拿我做棋子,你说有一天,我没有利用价值了。锦安,你说我会怎么样呢。”秦挽笑的有些苦涩,大抵,终究逃不过死路一条吧。
秦挽抬头望了望天。或许,这就是常人所说的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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