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猛地一冲,妈呀,舒服死了。喘着气伏在刘文胸上,也安静不再里边动了。
忽然,外边出现大声说话,刘文醒了,刘秀秀也醒了。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噗嗤”刘秀秀笑了,爬起来。刘文坐起来,去找裤衩,猛地一歪身,倒下来,哗啦,玉米秸响了声。刘文赶紧不动。又见周围没人,才摸索着站起。低头一看,是那馍支自己一脚,不稳摔倒。刘秀秀弯腰捡起,装在裤衩里,夹着馍走了。刘文呆了呆,也回去了。
饭时刘学林从地里回来,看看刘文脸色,摸摸额头,都正常了,才安心。刘文心里有鬼,总觉得和刘秀秀的事情,对不住家里,馍都叫吃好几个哩!所以他爹说他没事了,明天在家再好好歇歇,他还不愿意。
刘学林吃过饭,打算和四老舅见见,路上与高翔展一番交往,更加督促他,多和读书人来往,是只沾光不吃亏的事。跟爹说声,看看婆子和三,嘱咐新婆子几句,又看看新新婆子c妞妞,出门去了。
四老舅看见他手里拿个包,笑嘻嘻地,“这回出去,逮住啥机会了?”
老妗拨弄着灯花,“我说这灯捻转眼就结花了哩?原来外甥要来!”
刘学林笑着说,“哪是我哩,敢情四老舅和老妗有啥好事哩!”
“你看,这外甥出去一趟,嘴不知喝光了几家油坊。”
“今儿个老舅和老妗合伙欺负你外甥,为老不尊哩。”顺手放下手里包。
老妗笑吟吟地解开,闻闻,“这是啥肉哩,没有闻到过。”
四老舅一听,“啊,还有这事?我看看。”接过来凑到鼻子跟前,吸吸鼻子,“好香!有种浓浓田野清香!”又凑到油灯前,手捻着肉丝,“粗,比常见的牛肉c驴肉细腻。”撕条放在嘴里嚼嚼,细细品味,慢慢回味,“嗨,好多年没吃过了!”
“老舅您吃过?”
“还是十六岁那年,去怀庆府参加童子试。考罢,等张榜公布,闲着无事,几个相约去府外转悠,正巧碰见猎户扛着梅花鹿回来。没见过,我们凑份子买下,猎户就地烤着吃。那味,至今不忘,诚如老夫子‘三月不知肉味’,我这,是五十四年回味啊!”
“这干肉哪有鲜肉好吃!”
“总是鹿肉吧。来,咱都坐着。”
“酸吧。看你外甥把你几十年的酸劲,连缸倒出。”
“难得发酸,就让它发吧。我这老牙,可是要啃啦。嗞嗞,还是正宗原味啊!干而不柴,越嚼越香,顺着口水进到肚里,再发散全身,会腌,会晒,嗯老手才行!”四老舅摇头晃脑,手舞足蹈,老妗端酒杯让他喝,摇摇手止住,原味好,一喝酒,味道就乱了
刘学林把自己为啥得到这鹿肉,一五一十讲给四老舅听,四老舅感叹不已,对土匪知恩图报侠义行为,也叹为侥幸,是外甥平时一艺在身修来的好处!
和高翔展下一步来往,四老舅持赞成。人家萍水相逢,毫无贪图之心,只有一意帮忙,这种大义c古道热肠,在遭逢乱世,值得自己珍重。至于多和读书人结交,四老舅摇摇头,“你不是读书人,只是庄稼汉,不能一心二用,不明根本。再说,读书人也有他的狭隘,也有相当一部分品行还得怀疑,隔开距离。为啥古人讲‘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哩。这和种地道理一样。地分好孬,种分优劣,苗分高下。你不能遇到一个好读书人,就认定读书人都有益。人心隔肚皮,你总不能隔着麻袋买猪仔吧?”四老舅笑着问。
刘学林老实地说,“是自己钻牛角尖哩。”
对外甥一心向往读书人,老舅反复叮咛。又说,“适逢乱世,是人的不幸,也是种大幸;多数人不幸,是少数人大幸。你想想以前买地,容易吗,再看看你现在地块?乱世,不是少数人心乱,越是乱,越要保持做人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