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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学林看了,掉身忙自己的了。

    病灾乱了半个来月,一场雨哗哗下过,瘟疫不见了。司马农村大,死了一百三十一口人;半残废,二百多人哩;绝户四家。都是无地人家。

    趁着墒情,刘学林把薄地种上早玉米c红薯,几样菜。好地整治添了口井。晚出早归,晌午回来吃饭,一天干不了四个时辰活,急得爹日天骂娘。刘学林也不管,该回家就拉着他一块走,他爹也怕绑票给孩子惹麻烦,不犟劲。回家闲不着,就编荆条筐,一筐一筐地编,几天工夫,就有几十个。刘学林和西邻居刘世法商量,看他家油坊盛油料饼用不用?结果刘世法很大方要了十二个,剩余挑到街上寄卖。这下他爹也不着急,地里能干就干,不能干回家也没闲着,越发精神了。

    后来家里积存的荆条不够,刘学林和村邻协商,由他们上黄河滩砍荆条,他按斤论价,倒也给几个人,找了条活路。也有的,自己编去卖,捯饬几个钱花,多少救救春荒。

    村外传来土匪打架的事,大家感到奇怪。最大的土匪宋庄宋土城,被三家土匪合伙灭了,攒下的粮c钱被分一空。看到钱来得容易,几家土匪就互相打,赢的就抢了东西占了洞穴。打到后来,黄河滩上就剩下两家土匪,以涝河为界。西边土匪头叫赵德喜,起名“赵虎队”,横行涝河西;东边的是从司马农村出来的丁壮实,自家旗号“丁不死”,霸占涝河东,不能越界抢。刚开始,双方都有吃的,相安无事,各村也无事。个把月后,土匪大嚼大喝,海吃山空,就四处乱抢。说来也是,土匪本来就把村民当成自己的庄稼地,没吃了,不来收你,他咋好活?

    以前土匪抢东西,还讲个情面,留个后路,余下以后来往的余地。现在只剩一家了,抢东西就狠辣啦。逢村必进,遇户必抢,抢到东西,回去混吃混用,丝毫不珍惜,往往吃一个费三个,乱糟蹋。有的土匪有小心眼,神不知鬼不觉偷偷往自己家里运所以一个村抢来的东西,不经用几天,就得再抢;如此抢下来,挨到了司马农。

    大春天,正是农闲季节,反正麦子吃光了——不是叫人吃光,是蝗虫。到处光秃秃。地里没几个人忙活,多数撒了玉米任由自己生长,就去黄河滩捡荒。刘学林爷俩趁日头好,察看地窖谷子霉变了没。头一年放,怕哪点没想到,会出大漏子,那时候哭,就来不及了。他爹看看,没啥事。刘学林再看看,翻翻,没啥事,爷俩心放到肚子里了。刚掩盖好机关,听人喊,“闹土匪了——”

    可不是。刘学林抬头看,见成群人朝村跑。刘学林赶紧叫爹爬麦垄里藏,自己回家照应。

    顺着土路,刘学林直接爬寨墙进了街。还好,没看见土匪。不管别人家慌张,刘学林跑回家,叫婆子她们下地窖,自己在院里不紧不慢编荆条筐。

    咣咣咣,刘学林上前拉开门,“爷们啊,进来坐。”

    仨土匪摇摇摆摆进来。“有粮有钱拿出来,省得老子们费力气。”啪棍子砸向刘学林腰上。刘学林身子往前一耸,卸下棍子劲头。“爷们,先喝口水,歇歇。”

    “中。谅你蛤蟆翻不出幺蛾子来。”棍子扔一旁,大剌剌坐凳上,端碗喝水。

    刘学林到门口瞭了瞭,近处没见别的土匪,把门掩上。

    “爷们,过过瘾?”

    “吆喝,你有烟土抽?”

    “哪,小家小户,旱烟。”递过烟袋杆子。

    一个接过抽,另外两个打着呵欠不乐意了。“龟孙子耍爷哩。”眼一瞪,“二石麦子,五十两银元。给爷快点!”

    刘学林弯腰作揖,“爷们,你看”

    “三石麦子,八十两!”眼泡浮肿的喊。另一个掂起棍子要砸刘学林头。

    “爹”噗,噗通。门后蹿出刘文,一刀砍到砸刘学林那个土匪后脖子上。“噗”是脖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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