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过不去这坎呀。按老章法,村里没有积蓄。是不是呀李村正?”
“学林哥说得在理。不收税费,任谁也踢腾不开!”
“我也没啥见识。大家比我辈份高,看这行不行?现下闹灾还不是很厉害,多数人家能勉强撑得的,暂不管。实在缺吃的,各位也有数。是不是各族先管各族的,力量不够,再从大族里摊点?”
“嗯,学林这办法实在!”停顿了会,几个稳重的回应。“灾荒不大,先族里抬抬,把公粮拿出,帮扶帮扶,尽族里义气。要说,年年春荒都会饿死人,病死人。这回来的快啊。”
“是呀。外村听说死得可不少。”
“那就这样办。以后村里没有主事的,还需要大家急公好义,安定一方。”
“李村正,还是当然的村正。在咱村一向服气,还不能放手。”几个作揖拱手。
头开始,大家对旱灾还比较平淡,该出去讨饭,出去讨饭;抹不开面子,就去黄河滩上捡拾野红萝卜c花生c野菜之类饱腹。到了六月将近,旱势丝毫未有消停迹象,村里人慌了!
村里井水,因为靠近开挖寨墙土方留下的水坑,跟往年一样;庄稼地里井水,多数已干的见底,往下挖几尺,也不中。刘学林种大烟地,只有八亩六厘能保墒,其它都废弃了,随便插了点红薯秧,剩下的麦秆,拿钉耙搂搂,扛回家烧柴。
不管村里的慌乱,刘学林天天不明下地收割大烟液体,晚上更深熬煮,安安生生过日子。舍与村邻的菜馍,勉强掺几粒粮食,自家趁熬液体时,煮麦子偷偷吃,不敢磨面。
邻居也不防他家有粮,只说他家吃的,也不咋着,白天,也不见他家锅灶冒烟,哪有多余?都不宽畅。
街面烧饼,一天一个价,上午十文,下午或许十二十五文了,就这,常常买不上:卖烧饼的,也不好买粮呀!
到七月上旬,烧饼三十文五十文地卖,一天也就十来个,是那有地点败家子,还敢吃白面馍!
任谁来卖地,刘学林不接茬。最多舍给半个菜馍,还扭扭掐掐,迟疑半天。弄得卖地人哭哭啼啼不舍走了。
地荒了,闹土匪了。
这次和往常不一样,土匪就是附近村里的,熟门熟路。不几天,就传出几家被抢c被杀。一时,村里沸腾了。
夜里,李大头忧心忡忡地来到刘学林家。刘家正躲在屋里嚼麦子,二孩嘟嘟囔囔说牙硌得难受,腮帮子扭得快掉地上了听见扣门声,刘学林扭头示意婆子。婆子低声问:“谁呀?大黑天的。”
“嫂子,我。”
刘学林赶紧让孩子躲开去东屋,自己把吃食端到灶房。来到院门口。“啊呀,哥哩,快来。”一边对婆子说,“快去借点面”
“哥呀,你还给我闹虚哄人哩!”
刘学林脸一红,“哥,你看,穷家难过”
“别人难过不难过,我不知道。哥你说你难过,我立马拉一车麦子给你,行不行?”
“哥,你看,灾荒哩”
“哥,你坐着。要不要我给你算算家产?瞎子都知道你殷实着哩。兄弟我不出门,你干的大事,我能掐捏不出来?”
“哥,你看。咱也就是有几颗粮吃。哪敢敞开海吃?”
刘学林端出刚才拿走的荆筐。“啊呀,哥,你藏富不能俭省到这地步吧。麦子能顾住身子?你看看,老的老,小的小,你就忍心?不中,上我那住几天!”
“哥。叫你笑话哩。”
“咱别说这些虚头。你刘学林惯常小气,可亏的是自家。眼光别盯着鼻子尖。听兄弟一句劝。”
“听,听哥说的。”
“哥,你看土匪闹的,不得了啊。”
“是。一阵风。”
“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