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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远,气还没喘,你个屄嘴怪会享受哩!”亲家姑哪能弱了气势。

    “你个老不死的,浪屄浪到俺家门口,屄嘴不小。阎王爷日不死你这老屄壶”

    “啊呀,出人命啦打死你这老烂屄。胆敢揪姑奶奶头!”

    “打你!”

    “打你!打你死烂屄一辈子不得捅七辈子孩子没屁眼”

    刘学林和婆子一看不对头,转身把门一锁,随她两个打。上地里纳闷去了。

    接受这个闹剧,刘学林更加仔细不引人注意,有钱自己心里乐就是了,绝没必要招摇惹灾。大烟籽打消给乡邻分分念头,统统交给叔,由他设法卖出去。别人问,只推说头年没经验,自己还不够用。结果许多邻舍悻悻不高兴,话语也不客气,村里冷言冷语渐渐也多了

    从这起事上,刘学林学乖了。看似他了,实际上,也被推出充当冤大头了,将来有个风吹草动,他会首当其冲。他叔就不同了。村人没人会把他家和他叔联系在一块,尽管比他赚得多,不显山不露水,悄没声音,坐实富家翁了。但他不后悔。没有他叔拉他这一把,他的底气,就不会有这么踏实。

    随后几天,有几家来想卖地卖牲口,他心底着实想买,可理智又警告他:别再犯蠢。不管怎么央求c落价,只管哭穷。缠了几次,看到他们吃的糠菜饭穿的破烂衣,连自己都不愿落忍,只好叹口气走了。

    再随后,小商小贩在门口吆喝零食小玩意,两口都坚决约束孩子不能买不凑堆不眼馋,甚至听到小贩吆喝,干脆把他们拿棉絮塞住耳朵。接连几次,孩子看老子那么坚决,也就不哭闹,安安稳稳不想了。

    过了些时日,村邻也不计较刘学林家的事。见面照常打招呼。日子平平过了一段。

    夏收正忙着,今年不同往年,十八亩地,好地增加了,麦子密实,镰刀收割很费劲。爹往年吸一泡烟,能人来疯收一亩多地。这回,收不到半亩,浑身无力,抽搐躺倒地上,只得背了回去。回来时,在村头碰见西村头邹家春,使劲扯住袖子告借。“大兄弟,可怜可怜吧,全家四天没吃口汤了”

    想了想,就说:“借你一斗麦子,不用还”

    “哪咋行,大兄弟。按行情,三斗利”

    “不是。我收麦子缺人。你看势帮我几天。咋样?”

    “大兄弟,大恩大德大菩萨。那我爷俩干一月吧。”

    “一月太长,你还得活命。半月。”

    “真是活菩萨我磕头了。”说着,屈膝就跪。

    “使不得。折杀侄儿了。”

    说定日期,刘学林返回家,给他足足灌满一斗小麦,要送过去,邹邹家春死活不愿意劳驾,自己一阵风背着走了。

    第二天,邹家春和二儿子爷俩,自认为起了大早,拿着镰刀之类,侯在门口。等了半天,不见动静。邹爷子扯开嗓门喊两声。没有人回应。邹家春一拍脑门,“嗨,坏了。敢情人家早下地了!”赶紧拽着还困的小子往刘学林家地里跑。

    这回麦子,刘学林打算全圈存。白天晒麦子,傍黑用石磙碾,碾出麦粒,一包一包背回家。头几天,邹家春爷俩,还能跟着干。天后,邹家小子直喊腰疼背酸,好死好活说啥也不干。叫大小子来,干了三天,再也挪磨不动。邹家春不好意思,只好力猛干。到底吃喝不匀,体力差些,接后几天,也是口不应力,多多少少,勉勉强强干点。所以,每到傍黑,刘学林都要劝他走。邹家春呢,心里有苦又说不出。

    原来他是借了一斗小麦。搁在平常人家,掺些杂粮野菜,能吃一个月。可自己那婆娘,有了粮食,仍旧敞口吃塞满肚皮,才五天,就吃得差不多了。恨得他,狠狠打了她几顿。才有这几天有喝稀汤。夏天活重,肚里叽里咕噜,干的就没精神,弄的自己很不好意思,只好苦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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