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累了,今儿还劳你过来,老太太和太太必定说我好没道理的。”
我微微一笑,正要说话,湘云早快嘴笑道,“这可怪不到你头上的,凤姐姐原说不来,婆子说福晋想见凤姐姐,再四的请。宝姐姐最讲道理的,哪有人挑出你的不是,我第一个不依她。”
宝钗神色略动了动,复又笑道,“是呢,凤姐姐人缘最好,福晋常惦念”外头来了个婆子道,“薛格格这里热闹,我们福晋抱怨自己屋子冷清,想请二奶奶过去说话呢。”宝钗忙站起来道,“正要送凤姐姐过去呢,不想劳烦嬷嬷过来了。”那婆子笑笑,也不答话,只转头对我道,“二奶奶,请随奴才去福晋屋子里吧,福晋等着呢。”我心里叹口气,这那拉玉香也太直白了些,外人看了岂不是糊涂帐,哪有主子福晋上赶着结交包衣的。忙作出诚惶诚恐的样子来,朝宝钗笑笑示意,方随了婆子出来,凭她姐妹叙话去吧。
那拉玉香见我来,早命人上了热茶,一面嘴不停的道,“二奶奶可来了,我在这里盼了半天,方才人多,也不好说话。听说你这些日子忙着煦嫔省亲的事情劳累的很,看起来着实清减了许多。我前儿进宫,皇后还问起你呢,我只说没瞧见,这不挨了一顿说,我忙答应着回来去瞧你,可巧儿薛格格想见娘家人,正好找了个由头接你去。想着你府里如今事情多,必定是不肯轻易出来的,才叫人死活拉了你来,可千万别怪我劳你辛苦这一趟,若不见了你这真佛的面儿,姑妈明儿还得训斥我不可。今儿你既来了,就好好歇歇一天,有多少事情非等你在府里,那些人难道是光吃饭的?我们爷还常说呢,怨不得皇后疼你,说话做事原与别人不同,我们是个俗人,能有机会亲近自然是不肯躲开的。瞧我,光顾着自己说话,二奶奶,你好歹尝尝这茶,上个月皇后赏我的,说是百年的普洱,最养身子的,你来我才舍得喝第一回。”
我听她连珠炮似的说话,泼辣中透出亲近,心眼里也喜欢起来,纵然是带着心计交往,这样爽利的人却是难寻的,忙笑道,“福晋性子爽利,我是十分想亲近的。只是身份悬殊,也不敢常来叨扰。皇后那里,福晋代我谢过吧。皇后和福晋待我的好,我自不会忘记,日日感念在心。”那拉玉香忙挥手道,“哪个要你感念?若不是姑妈待你这样好,我倒想叫你声姐姐呢。如今这辈分可不能错,也只能委屈你我这般客套称呼了。说起来皇阿玛最近身子不太好,我琢磨着想去红楼要些新鲜的菜送进宫给皇阿玛换换口味,只是不知道有什么新鲜的。”
我听了一惊道,“皇上身子不好,可要紧么?”忙又加了一句,“如今内忧外患,皇上也太勤政了些,我们在外头都听说民间说皇上是个好皇上呢,每日必批奏折到三更的。”那拉玉香端了茶杯吹着茶叶,头也不抬道,“可不是,皇阿玛那个性子,谁敢劝?当日圣祖爷必定是瞧中了皇阿玛勤谨,如今皇后尚不说什么,我们做儿子媳妇的更是恨不得代了皇阿玛分劳。皇阿玛的身子本就不是结实的,现如今也只好想着法子孝敬些。”
我忙附和道,“可不是,福晋的孝心皇上必定是知道的。”那拉玉香抿了口茶,弯了弯嘴角道,“皇阿玛也太不拿自个身子当回事,他十二岁就出去办差了,如今只四个儿子,弘昼还小,福沛更不说还在襁褓,如今单我们爷和弘历能办差,我们爷又为长,可皇阿玛许是太疼儿子了,竟不怎么派差事,可怜我们爷一片孝心,只有我知道罢了。”
我心里一紧,那拉玉香终究不肯放弃走这条路子,只是我又岂是那么好摆布的?当下笑道,“福晋说的是,哪有父母不疼子女的?福晋和三阿哥的孝心,齐妃娘娘必定是要呈给皇上的。再说皇上圣明天子,福晋和三阿哥的孝顺,圣心自有明断。皇家骨肉相亲,传出去必定又是一段佳话。”
那拉玉香见我神色自若,也不知道目的达到没有,只欢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