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奈何她又没胆量去和贾珍闹,也只得罢了。如今贾珍与可卿有了这种肌肤之亲,待尤氏反倒亲厚起来,想是做贼心虚,唯恐被发现什么,竭力的要待尤氏好,来堵住别人的嘴巴吧。
贾珍在府里是最大的主子,那些下人要么没发现,即便发现了,为了讨贾珍的好,又岂敢透露半个字出来。所以竟没有一丝风声和闲言碎语。若不是我早知道了,我怕也发现不了什么。只可卿在尤氏跟前总有些不自在,却被我敏锐的捕捉到了。可卿时常的告病,避免与尤氏见面,请安也不过闲话片刻就告退了。我真是替她着急,便也常以议事为名,单独请了她过来,不过旁敲侧击了几句,她果然镇静多了。
我有心劝可卿不要陷进去,一则她听不进去;二则我也想到她年纪轻轻红颜薄命,既然她觉得幸福,人生得意须尽欢,就随她去吧,说了几遍也就不说了。只是可卿聪明人,从我的话中必然知道我察觉了什么,自己行事也越发小心,待我也更加亲密起来。连带着贾珍见到我,也是大妹妹不离口,不叫我弟妹了。王夫人也曾笑着问过,贾珍道,原是太太的内侄女,从小见惯了,叫大妹妹更亲近些,倒哄得王夫人越发开心起来。
就这样,我管着贾府越发的得心应手了。只是宫里面有什么喜事要进宫贺喜的,因品级不高,每次也只是张罗着老太太,两位太太进宫,东府里也只是尤氏的品级够,我和可卿料理完她们的事情后在府里常一处坐了闲话。不过两府的家长里短,胭脂花粉之类的。
因考虑着王夫人的情绪,我也不好明着和邢夫人相处太好。便除了该有的请安外,也只让平儿常送了姐儿去给祖母瞧瞧,顺便送了吃的玩的去。赵姨娘和贾环那边,我也面子上淡淡的,只悄悄遣了平儿照顾补贴。平儿在府里的名声和地位也渐渐显露了起来。人人都道二奶奶身边的平姑娘善良体贴。
贾敏寿辰这天,我提议两府女眷在荣府的花园里摆了桌酒,吃了寿面,算是遥遥给贾敏过了生日。我瞧老太太悄悄地擦眼泪,从小养大的女儿出嫁后不能见面,都说女儿是娘的贴心小棉袄,媳妇再孝顺也是比不了的。贾敏那么出色的女儿,也难怪老太太天天想天天盼的。
这一日正在老太太上房和众人闲话,贾琏的书信送了回来。不过说了贾敏生辰的热闹,连京里的几位王爷也专门派人送了寿礼。贾母笑道,“敏儿当日未出阁时,也算一位巾帼,与几位公主和王爷常一起谈诗论道的,难为他们还记得。也幸亏咱们娘家送的礼多些,若只舍不得这些银钱,叫别人笑话,不像大家子出身,倒像那整日算计银钱的铜商了。”
我瞧王夫人脸色变了变,低下了头不吭声。想起王府原是管着各国进贡的,原不是正经的读书出身。王夫人的妹妹嫁给了金陵薛家,却是皇商,薛家的宝钗比宝玉大了两岁,前儿太太还在闲话时和老太太说薛姑娘的金锁要配了有玉的,被老太太一句话挡了回来,“哪家的千金小姐没有金啊玉的?若只凭了金锁配婚姻,这京里大大小小的姑娘都得娶回来不成?若薛姑娘只拣了有玉的配,这京里官宦人家也是家家都有玉。莫说宝玉如今还小不提这事儿,就算日后提亲,也要家世性格模样儿配得上才行。咱们这样人家,不指望人家有多少金银,但要小姐出身好,模样性格好,才能去相夫教子,发扬光大。”王夫人当时忙陪笑道,“老太太说的是,我也说这是那个和尚瞎说呢。金玉又不是什么稀罕的物件儿,不过当了笑话说给老太太听听。”
如今贾母又提了出身贬低了铜商,王夫人自然不敢多话。我笑道,“老太太自然想得周到,那像我们年轻未经世,只怕日后大事小事都得请老太太太太做主,我才敢吩咐下人去做呢。瞧咱们不过送了那些礼去,姑老爷和姑太太倒装了一船的东西回来,怕不是我们还赚了?真是老太太好福气,有这样孝顺的女儿女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