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了月子,我又怎舍得劳动你?你且放心吃喝吧,都安排好了。”不说我们两个在车上说笑。车子直从偏门进去约摸一箭地的功夫停下来,平儿和银蝶赶上来服侍,蓉哥儿媳妇已站在门口等候,后面尾随着一群婆子丫头,不似那日去我房里的时候,服侍太太那般殷勤的样子。今日可卿着了一身淡金色,也只裙摆绣了些红菊花,阳光洒在她光润精致的脸上,平添一种庄重和神秘。瞧见我们下车,忙上前来见礼,瞧她后面两个人,我知道必定是佩凤和偕鸾了。莫说从前的凤姐儿不屑于跟这些姨娘打交道,便是如今的我也不知该如何去说话,只淡淡一笑也就罢了。
尤氏和可卿左右簇拥着我来到尤氏上房,落座后,我问道,“大哥哥和蓉儿出去了?”尤氏笑道,“正是呢。听说南安王府里来了一个新戏班,徽州的,请了各府里的爷们听戏去了,你竟不知道?”说着自己也笑了,“你自然不知道的。那边大老爷和二老爷本不好这个。琏二爷又不在,宝玉环儿还小,自然没人请的。听说赶晚才回来呢。”
我笑道,“也好让他们松散一天去。蓉哥儿媳妇看着气色却好,也没去那边逛逛?”可卿低了头,复又笑道,“婶子整日不出门,我便去老太太那边也瞧不见。倒说我不去请安呢。”我笑道,“罢了呀,谁不知道你是个大忙人,上到老太太,下到府里的事情,哪里有时间去瞧我这个闲人呢?我今儿来的匆忙,前儿老娘家送了些新鲜的堆纱宫花和绸缎,我拿了些给你们婆媳的,竟忘了带出来。”
谁知此刻平儿竟捧了一个匣子,带着两个婆子进来,都捧着缎子,笑盈盈道,“奶奶出来时,我就叫人回去取了送来,还算快。”我赞赏的看了平儿,命她呈上。王家历代管各藩王属国进贡的事情,和宫里往来甚多,如今王子腾又任江浙总督,只家眷在京中,圣恩甚隆,得的东西都是好的。尤氏婆媳自然称赏一番,道谢命人收了。
喝了一盅茶,便去园子里先游玩一番。会芳园内奇花异草,我本不熟悉,只赏玩而已。瞧了天已冷,便议定明日将酒摆在穿廊中,又对着桂花,又不冷。戏台是现成的,也不用费事。用了午饭,又抹了骨牌(吩咐平儿他们抹骨牌暗中学会的),便命套车。尤氏本要留吃晚饭,我顾虑着邢夫人那边的脾气,便道横竖明日还来,也就罢了。
便直接回了那边,果然邢夫人已回来。见我来请安,命我坐下,将一番话说了给我听,问我意下如何。我自然要推辞的,邢夫人笑了笑,想说什么又没说,片刻道,“既然二太太看得上你,老太太也同意,你就去吧。可也是,自家姑侄,有什么不放心的?”我起身道,“虽说我和二太太是姑侄,如今我是太太的儿媳妇,自然听太太的吩咐。我是个小孩子,又没经过大事情,若太太叫我过去,少不得还要请太太多指教。若太太怜惜我年少不懂事,还请太太回复了老太太,另请高明吧。这家里上有老太太和太太,何时轮到我来作主。太太说可是?”
想我的口才那可是辩论赛的骨干,哪里就发憷了?果然邢夫人被我这一番话说得无语,反倒笑道,“老太太自然不会看错人的,你就去那府里帮忙几年吧。等日后宝玉成了亲再回来。或是等我和你老爷动不得了,再回来服侍我们吧。既在那里,也不用每日来请安。横竖我也要过去给老太太请安的。”我还要说什么,邢夫人一摆手,道,“就这样吧,若有不懂的,只管问二太太。我这里有事,自然派人去叫你。你先回去歇息吧,过两日就搬过去。”我只好告退出去,回房歇息,看着巧姐儿,心里发誓,定要护得红楼众女平安。
第二日服侍着老太太和太太们在东府里热闹了一整天,听得那戏文咿咿呀呀,也听不懂,心里烦闷的很,偏又得忍着。好容易挨到晚间回房,平儿道,“奶奶平日里最喜欢听这出西游记,怎么今日竟没兴致,可是身子不舒服?”我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