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贞观十九年,冬。
长安城东的一处宅院里突起大火,火势滔天整整烧了一夜,然而满长安的朝臣仿若没看见一般,直到翌日上朝,都没有人敢发一言。
然而今日有些不同的是,原本站在文官队列里的李硕,今日一改常态,竟然站在了武官的队列。
站在首位的程咬金看向身边的李硕,小声道:“你小子,做的有些过火了吧?”说完还不忘看看金銮上李世民的表情。
李硕双手负立,一言未发。然而脸上的阴霾却愈发严重,不难看出他此刻的心情,那是十分愤怒。
群臣照例磕头拜首,李世民看了眼堂下的李硕,而后微笑道:“众爱卿可有事启奏?”
满朝文武没有一人开口,而是若有若无看着李硕的方向。只见李硕跨步而出,朗省道:“微臣李硕,有事启奏!”
“讲!”
“启禀陛下,微臣要状告吏部尚书郑修贪赃枉法,残害忠良!”
文官队列里,一名留着八字胡须的中年人,立刻站了出来:“血口喷人!陛下明鉴,臣一心为国,从未做过此等劣事!”
然李硕看都未看他一眼,从怀中掏出一封奏疏,径自念道:“贞观十七年秋,吏部尚书郑修收受剑南道原指挥使张芳,行贿白银三万两,黄金五千两!后,剑南道新任指挥使裴行俭上任途中被歹人突袭。虽未的手,但臣有证据,此事乃郑修所为。”
“证据何在?”
李硕恭敬一礼,道:“证人证物此刻正在殿外候旨。”
“宣!”
不多时,两个身形健硕的汉子被绑了进来,李硕顺言道:“启禀陛下,此二人就是当日行刺裴行俭的杀手。”
“李大人莫不是屈打成招吧。陛下,微臣从未见过此二人。”郑修面色淡然的看着李硕,后向李世民道。
“郑大人,虽然你隐藏的很好,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虽然你事后便将人灭口,但郑大人似乎有些心急了点,这两人恰巧就没死透,而且恰好被在下拿获。”
“一派胡言,那里有这么巧的事情。”郑修冷笑道。
“哦?那郑大人的意思是,人已经被你灭口了?这两人是假的?”李硕嘴角含笑道。
“本官从未这么说过,一切都是李大人你在胡诌罢了。”郑修微微一愣,连忙道。
“是不是胡诌,还请众位同僚听完二人证词再说吧。”李硕微笑负手。
群臣也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场中,如今敢找李硕晦气的人还真不多了。裴行俭乃是李硕嫡系心腹,任谁都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
只是群臣不明白的是,为何李硕到今日才开始反击。这显然不符合他一贯的行事作风。
其实并不是李硕不想发难,而是苦于没有证据,郑家也不比之前的王家崔家势小,一个搞不好,李世民苦心盘下的局面就会崩盘。到时候再闹起来,虽然他也不会吃亏,但难免会让李世民耿怀。
如今不同了,这两年的时间里,裴行俭发了狠的练兵,立志要博出一个辉煌,为了自己,也为了李硕日后在朝中的布局。
如今剑南道的十万兵马,和之前所谓的‘雄兵’比起来,绝非同日而语。前有朝廷的高度重视,后又李硕源源不断的资金供给。如今的剑南道,已经成为大唐少有的军事重地。
可以不夸张的说,若是让这十万大军平原作战。放眼天下,无可匹敌。
一个如此强横的剑南道指挥使,别说有李硕这个靠山,就算是没有,如今也没人敢轻视裴行俭。
也正是因为李硕如今越发壮大的势力,故而引起了几日长安城东的那一场大火。
那处宅院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原本是李家在长安城的一份产业,用来囤积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