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中的卧勾,他还是免不了要重新暗画笔锋。这虽然是不足为外人道的小秘密,可是只要是细心比对就一定能够发现其中的不同的!”
武德帝闻言,果然就拿起那借条,迎着阳光重新又细细端详,果然就发现那柳慕风的风字的那一勾墨迹明显更重,而且确实是经过二次描画的。然而因为那狼毫纤细,写字之人又细心,居然是丝毫不露,如果不是这般细看,是根本不会发现的。
“皇上若是不信,大可拿家兄春闱的试卷过来一看。那试卷中的文章,家兄也曾和儿臣说过几次,其中第一句‘尧c舜c禹c汤c文c武c成c康之际,何其爱民之深,忧民之切,而待天下以君子长者之道也!’之中的‘尧’c‘成’c‘民’等字都有卧勾,相信一看便知儿臣所说的并非虚言!”柳静菡唯恐武德帝还有所怀疑,又继续说道。
武德帝却是点了点头,没有真的让王喜去礼部取试卷。
他知道既然柳静菡敢这么说,那必定是有十足的把握。否则这样一戳就破的谎言又何必拿出来贻笑大方?
周益之一看武德帝的神色,就知道今天自己这一趟恐怕是徒做小人了!
既然柳慕风这一张借条可以作假,那么其他的自然也有可能并非是真的!
果然武德帝冷了脸孔说道:“周爱卿,这次的确是你鲁莽了。这样重大的事情,居然不自信比对之后再上报,如此的草率,如何能够统帅顺天府!”
周益之心里发苦,他怎么可能知道柳慕风那厮居然会暗藏笔锋?而且这样的机巧,如果不是知道内情的,是绝对不会注意这样的细枝末节的。
可是,他也只能诚惶诚恐的磕了个头,不停的请罪:“是臣莽撞了。臣是觉得事关重大,不敢擅自做主,这才急着上报,却不成想中了小人的歼计!”
这个所谓的“小人”是谁,那就不得而知了。
武德帝不置可否,反而对着楚王温声说道:“俊儿,这次真是委屈你了。没想到今日这一番阴差阳错,事情居然都指向了你,反而让你蒙受了不白之冤。”
司徒俊心底冷然,脸上却依旧是那副温文淡然的模样:“父皇言重了。清者自清,儿臣本来就是清白的,这是谁人都无法构陷的。”
武德帝觉得这话有些不恭敬,可是也知道别人这样的污蔑,心中难免是存了一口气的,所以也就不追究了。
他笑着说道:“既然人人都说你穷得很,那朕就赏赐给你三万两银子,权当做今日的补偿了。”
三万两银子?
这样就能补偿?
如果今日这的被这起子小人得逞,只怕等待司徒俊的会是终生的圈禁甚至是死亡。
区区的三万两银子就能够补偿吗?
可是司徒俊到底还是按捺住了胸中升腾的怒火,笑着说道:“那儿臣这个穷王爷,就谢过父皇的银子了。”
武德帝哈哈大笑,真的就让王喜去取了三万两银子的银票送回来!
随后,他就让殿上的众人都退下了,竟然是提也不提肃王所说的楚王侧妃杨氏的兄长杨子康之事了!
只不知道他究竟是忘了,还是故意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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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益之直到出了宫,上了马车还是满头的冷汗。
他心中想的都是之前在龙乾宫中发生的种种。
越想他就越觉得不对劲。
最开始的时候,明明楚王是感到很惊讶,甚至有些惊慌的。
可是后来却又变得很淡定,全然去了之前的慌乱之态。
这究竟是他伪装的太好,还是根本就是他暗中做了谋算,只是一开始不确定是否可行,所以心中紧张?
那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紧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