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静菡紧紧的搂着司徒俊的腰,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她闭着眼睛,只听见一阵阵呼啸的风在自己耳边吹过,甚至将她戴在头上的披风的帽子都给吹掉,将她那本就有些不整齐的发髻弄得更加凌乱。
柳静菡感觉到鼻端能清晰的闻到他身上的清爽的气味,居然撩拨得她心中微微一动。
司徒俊自从失明之后,何曾如此的快意?
那烈烈的寒风非但没有令他感到怯懦,反而更加的舒心自在。
过了片刻,柳静菡有些发昏的头脑终于清醒过来了。
“啊!该死!司徒俊!你不是看不见吗?怎么还敢跑得这么快!”柳静菡尖叫起来。
司徒俊却是不以为意的哈哈大笑。
柳静菡埋怨似得拍着司徒俊的后背,却引来司徒俊突然加快马儿的步伐。
她一惊之下差点掉下马背,赶忙闭上了嘴,死死搂着司徒俊的腰,再不肯放开。
约莫过了盏茶的功夫,司徒俊感觉马匹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司徒俊也松开了手里的马缰,有着马儿随意散步。
他回头冲着柳静菡说道:“睁开眼睛吧。”
柳静菡这才敢抬头看了看,随后就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这是一座绵延的雪山,空旷的山野一马平川,只在旁边一侧立着一些青翠的松柏,虽然枝头压着白雪,却依旧昂然挺立。
“果然是拂云百丈青松柯,纵使秋风无奈何。”柳静菡突然有感而发。
司徒俊轻轻问道:“你看见了?”
“嗯!”柳静菡心头一动,就问道:“你是不是提前来过这里了?”否则又怎么会明明双目失明,却对这里的地形如此的熟悉?
“没错,我就想带着你来这里看一看这雪上风光,看一看这些松柏。”司徒俊回答。
“怎么这松柏有什么特别之处?”柳静菡歪着头问道。
司徒俊沉吟了片刻:“这是我十二岁那年,母妃忌日那一天亲手种的。而且我在那里为母亲立了一个衣冠冢。”
原来如此。
柳静菡一时之间也有些黯然。
康嫔虽然贵为当今皇上的妃嫔,可是却是她出身低微,位份又算不得顶顶好的,显然是入不得皇陵,受不起后世皇室的香火的。再加上这些年钱贵妃的刻意打压,想必司徒俊也不可能有机会去祭拜自己的母亲。
“寒暑不能移,岁月不能败者,惟松柏为然。所以我才让这些长青的松柏陪伴母亲,我希望她能够永远的安息。”司徒俊微微有些低落。
柳静菡静静的贴在司徒俊的后背上,感觉他身体的温度居然驱散了方才疾驰带来的寒意。
她能感觉到司徒俊的背微微振动了一下,然后随后又柔软了下来。
过了片刻,司徒俊又拉起了马缰,对着柳静菡说道:“你帮我指路,我带着你过去看看我娘。”
柳静菡抬头看了看路,估摸了一下方向说道:“往咱们的右侧走,约莫走个三百步,也就到了。”
司徒俊点了点头,就依着她的话调转了马头。
也不过是一会儿工夫,就走到了那一小片松柏林外。
司徒俊跳下骏马,又伸手把柳静菡接了下来。
“你找一找,有两棵约莫五六十尺高的樟子松,最是显眼的,那坟茔就在这两课树后面。”
柳静菡微微打量了一番,果然很快就找到了司徒俊说的那两棵樟子松。
她拉了司徒俊的手慢慢走过去。
地上的积雪几乎没过了柳静菡那双牛皮小靴子的靴筒,可是她依旧牵着他的手一步一步的仔细走着。
司徒俊也像是和她有了奇迹般的默契,居然每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