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见他已复了神力,花千骨便知今日之事内里必有蹊跷,但恐又勾起他的愁思来,也不敢细问,只道:“小骨此番确实知道错了,今后无论何事,再不敢欺瞒师父了。”说着,也低垂了头,不再开口。
知她素来心重,无奈如今另有要事,白子画只得正色道:“此间事你我都有失当之处,今后不提也罢。只是如今有件要紧事就在眼前。”
见他神色郑重,花千骨也知定是非同小可之事,急急问道:“有何要紧事?师父快说。”
白子画叹了口气,将她慢慢扶起身来,携了她往洞口处,挥手往外,要她细看
花千骨向外一张,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但见洞外光景此时与来时已是大相径庭了——蛮荒本就一片混沌的天幕似乎消失了,极目处都是白茫茫、灰蒙蒙一片,巴掌大的雪花簌簌而落,朔风迎面扑来,如钢针直戳面上,花千骨禁不住冻得一抖,白子画忙将她揽进怀中,又替她紧了紧衣襟,才释道:“此事我本欲早些说与你知,但又恐增了你的烦恼,无奈今日实在无法,也只好以实相告了。那日为师自神墓内吸纳了神力,这蛮荒便再无神力支撑,致使此间地脉变动、地气渐衰,故此才气候诡谲多变;为师先前勤习不辍,便是因此之故,若那蛮荒土崩瓦解那一日当真到了,咱们也可早做打算。只是先前那神力虽尽归我体内,但毕竟与吾之体脉不合,如今因残影之故,阴差阳错间那神力已全然融入我体内,只怕不多时日,这蛮荒便依如那诸神之墓一般终将分崩离析、就此湮灭了。”
闻言,花千骨自是大惊,扯了他的袖子,急急问道:“怎会如此?那咱们该如何是好?”
恐她受了寒凉,白子画忙领她退回洞中,又弹指施了回春法术,安顿她在自己身侧安静坐好,才将之前险些为残影夺舍之事略略说与她听。
他虽说得轻描淡写,她却听得胆战心惊,待他一语而毕,花千骨已是泪凝于睫,拉着他恳切切道:“师父,都是小骨害了你!”
白子画却轻抚了她的脊背慰道:“这原也是我命中有此一劫,入蛮荒前我已至灵骨衰败之境,正因入得此间,又有你伴着,才渡得此大劫。且如今你我均无甚大事,自此你也该放下心来,无需再做悲声。只是如今我尚不能与那神力全然融会贯通,还需再潜心修炼几日才好。”
听他如此说,花千骨忙不迭地点头,道:“师父放心,你只管静心修炼便是,小骨便随在近旁,再不敢乱跑了。”言罢,也不知她又想到了些旁的什么,眉眼间心事重重,只是不肯再开口,只乖乖垂首默坐。
二人师徒夫妻多年,白子画哪有解不出她心意的道理?念着她此番已得了沉重教训,虽难免心中酸涩,但也少不得暗自掩了,仍出言为她宽心道:“你且放心,我已告知墨冰仙解毒之法,以他的本事,在蛮荒寻那解毒方上的物事并非难事,你原不需为他悬心至此。”松语文学Www.sywx8.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