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换下了吃饭用的围兜。
才擦干净嘴巴,宋嘉瑞就迫不及待地扑到宋嘉言怀里求表扬来了,一边撒娇,还一边好奇地打量着赵柳氏,让马尚武忍不住笑着捏了捏他的脸蛋。
宋嘉祥和马尚文正襟危坐,看起来比赵柳氏来之前一边谈笑一边吃饭的样子差了很远。
马家送过来的管事张管事做事非常细心。不仅让姚小桃他们把碗收拾干净,让莲露他们擦干净了几案,又特地给油灯加了油,把灯芯挑出来一些,出去的时候还特地带上了厅堂的门。
石孝全本来站在宋嘉言的身后,看到张管事带上了门,他就像是想到了什么,出去找了他阿兄石孝忠,两个人一人一边,在门口守着去了。
“不知道伯母怎么会到南郡来?”宋嘉言听了下午从宋嘉祥那里套出来的信息,又打量了一下吃完饭还整了整衣袍的赵柳氏,有些无从开口的感觉,想了一想,干脆就直接问起自己心里的疑问来了。
赵柳氏先是垂着眉,情绪没有什么波动,只是淡淡笑着对宋嘉言道:“那日你们父亲送我和长松离开长安之后,我们颇觉回河南郡还不能放心,于是我和长松就商量好了避开所有人,打算到南郡来隐居。”
赵柳氏说的简单,不过宋嘉言相信原因肯定不只是他们不放心这么简单,既然赵柳氏不肯说,他也不会主动多问。
他一向不擅长找话题,这个话题一说就变得如此无趣,于是气氛一下子又冷清起来了。
“赵公子和夫人一起到南郡来,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怎么不见赵公子?”马尚文虽然只是听到了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不过不知道他到底知道了什么,看到宋嘉言不说话了,于是在一旁开口问道。
这个问题似乎让赵柳氏有些警觉,她先是打量了一下宋嘉言兄弟,又打量了一下马家兄弟,却没有回答马尚文的问题,反而是朝着宋嘉言问道:“怎么只有你们到南郡来了?你们的父亲呢?”
宋嘉言看了看坐在自己怀里摇着拨浪鼓什么都不懂只知道昏昏欲睡的挥舞着小手的的宋嘉瑞,又看了看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宋嘉祥,好一会儿,才见宋嘉祥低下头道:“父亲他半年前因病故去了”
赵柳氏显然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没办法,他们一路艰辛地逃到南郡,哪里还有多少心思去打探别人的消息,听到宋中丞已经过世,她显然是大吃了一惊,半晌都没能再说出一句话来。
不过,赵柳氏并非是完全没有见识的妇人。
只见她沉默了一会儿就像是想到了什么,然后用袖子遮了遮眼睛,这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轻声对宋嘉言他们说了一句“节哀”,就再也不肯开口说其他的话。
和只是一年前见过赵柳氏,居然还能在路上认出赵柳氏的宋嘉祥相比,很明显,马尚文虽然隐约也知道赵卫尉一家人的事,不过,无论是他本人还是他父亲跟赵卫尉说起来,大概都并不熟。
虽然马都尉和宋中丞是好友,宋中丞和赵卫尉也是好友,不过,比起连宋嘉祥都能认出赵柳氏的交情,马家显然在一开始并没有成为赵柳氏和她的独生子投奔的选择,所以他们在南郡都已经住了半年,马都尉都没有发现他们的存在。出了事,他们也从来没想过去找马都尉。
为了让看起来忧心忡忡却坚决闭紧了嘴巴不开口,又似乎有些犹豫的赵柳氏相信马家兄弟,宋嘉言不得不拿出了他父亲将他们三兄弟拜托给马都尉的信来给赵柳氏看,又说到他们在宋家和孔家发生的事,赵柳氏才渐渐地卸下了心防。
赵柳氏非常小心,甚至之后,她把他们一路的遭遇都说了一遍,宋嘉言还是觉得她多有隐瞒。
和宋嘉言他们说了说她和儿子一路到南郡来的遭遇,又感慨了几句她记忆中的宋母孔氏,赵柳氏忽然垂下头,压低了声音对宋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