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他们父亲还能识几个字,写一写简单的家信,所以曾经也能独自在村子里养活青梅和她的弟弟青竹。
如果不是他们的父亲去年采药的途中跌下来,没过两天就死了,青梅和青竹还算是他们村子里难得的会认识几个字的孩子,特别是青竹,据说还是他们村里的小神童。而此时,他们不仅要沦落到卖身为仆,甚至,青竹还因为天气寒冷,着了凉,生了病。
“马世兄,能请杨文书派个人,先请个大夫给这个孩子看看吗?”宋嘉言一边说,一边从袖袋里掏出了三个分金递给一旁的杨文书。
虽然他们还没办好手续,不过他们愿意出钱给那个孩子看病,杨文书也无从反对,所以很快,那四个孩子就被兵役带到了市场的前面去了。
因为这几个孩子离开,宋嘉言也得以看到他们原来挡着的地方,有两个看起来还算是干净整齐c怀里还各抱着一个小包袱的孩子正心无旁骛地依偎着坐在一起,吃着有些冷硬的干馍。即使宋嘉言看着他们,他们似乎也并没有发觉,只是专心地抱紧了小包袱,又抓紧了手里的干馍不想让别人抢掉,吃得很正经。
“那两个孩子是原来归来客栈的大厨老陶的孩子。今年年初的时候,老陶的婆娘病了,老陶借了不少钱给她治病,可惜人财两失。现在想来估计是还不起钱,这才被逼卖身为奴,如果宋少主想要厨子,我听说,老陶本人也要卖身还债。”
徐管事虽然年轻,不过似乎还有些消息层面,看到宋嘉言打量这两个孩子,就在一旁开了口。
那两个孩子看起来还真是淡定,即使知道要卖身为奴,精神也还算好,既不像这里多数孩子那样萎靡,也不像这里的部分孩子那样眼神里透着明显的讨好,想到他们的父亲,宋嘉言看了看宋嘉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宋嘉祥先是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两个孩子,又和宋嘉言对望了一会儿,才转头拜托马尚文请人去带老陶过来。
一个兵役很快就到不远处的另一个院子去提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宋嘉言他们的对话引起了里面那些孩子的注意,虽然多数人还是只是以羡慕的眼光看着那两个姓陶的孩子,不过他们的身边,就有个大约十三四岁的孩子忽然发难,劈手拍开了陶家兄弟更小一些的那个孩子手里的干馍,同时还异常响亮地哼了一声。
那个干馍掉到了不远处的地上,沾上了些泥,很快被附近的一个孩子抢到,几口就被那个一边吃还一边飞快地打量着这边的孩子塞进了肚子里。
陶家的孩子像是愣住了,过了一会儿,陶家那个大一些的孩子才站起来:“萧栋,你做什么?!”
那个孩子压根没理他,只是闲闲地瞥了宋嘉言和宋嘉祥一眼,又瞥了一眼陶家的孩子,就冷笑着转开了目光,不知道在看着哪里。
宋嘉言觉得这一幕有些有趣,所以他特别看了一眼马尚文,和他对望着点了点头。
马尚文大概也知道宋嘉言在想什么,扯过杨文书,对他耳语了几句,所有人暂时就都只是站在了那里,没有动。
陶家的孩子很愤怒,一步上前就抓住了那个孩子的衣襟,和那个孩子对峙着,一场争斗就在眼前。
那个孩子的目光看起来也很凶狠,即使被人抓着衣襟,他也没有丝毫退缩,但是也没有开口,只是咬着牙死死抓着陶家老大抓着他衣襟的那双手。
陶家老大比那个孩子壮实一些,不过却没有占到上风,两个人看起来有些势均力敌,互不相让。
就在有些人担心会打起来,里面有几个小一些的孩子开始哭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一个中气十足的吼叫:“我说了,不带着我家阿大和阿二,谁买,我也不去!”
听到这个声音,陶家老大的身体动了动,也顾不得那个叫萧栋的孩子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