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关押一事,立即在京城上流圈子闹得沸沸扬扬。想来,这个多生事端的完颜瑾瑜,是被魔怔了的,不然初入京师的人,岂敢惹出诸多风波?
和嫔这一招,叫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她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和嫔实则惩戒我,暗地却为我铺路。一来很好地替我的负面言论作解说,二来提前堵上了太子的嘴,他再怎么拿我大不敬的话说事,也起不了作用。
何况区区魔怔,犯不着被押入宗人府思悔。看来我在京中的言论,太过严重,太不作实了。这也是和嫔做给被我得罪的人看,尤其是江震天。些许是和嫔听到了风声,或许是康熙漏嘴警醒于和嫔,不然我何须大罪到入宗人府?和嫔不愧为一举两得,她因身孕即将进入妃位,而她在宫中的地位是与整个完颜家绑在一起,这期间,完颜家不可出何差错,尤其是我。
我明白和嫔的煞费苦心,遂也甘心接受和嫔的责罚,而我相信我在宗人府也呆不足半个月。
说是关押宗人府,不过是在宗人府里寻了个还算干净,却有些失修的院子让我住。鉴于晚夏,天气闷热蚊虫多些,住着还算可以。
果然,不出第五日,我就被十四c老十c老九等人提了出去。当他们一同站在我面前时,我还真诧异我能有如此大的面子,被诸皇子一齐请出去。
“我倒觉得你小子在这里头享清福了!”老九阴测测的一张脸,似笑非笑地说到。
爱用肢体说话的老十胤俄先是推了我一把,才粗声粗气地道:“瑾瑜,你快些回府邸梳洗一番,然后带上你的人来与我汇合,你好歹是我千辛万苦向皇阿玛要来的,总该要替我半点实事了!”
十四却是一声未吭,只是看了我一眼,便调头走了。
回到镇国公府,我率先去看了李逸,李逸的伤势已经好多,人也可以下地稍微走动,白凤翔也鼓励他下地,这样有助他恢复。可当我看见李逸,我却发现他眼中缺失了些什么,再不似往昔那般有风采的一个人儿。当长舌妇李逸不在再聒噪,那便证明失去的某些东西不再复返。
李逸,对不起。
我握紧拳头,三步作一步跨出了李逸的房门,来到院子一棵被砍得七里八落的小树前,用脚狠狠踹了几脚才泄恨。
突然,手被人一抓,臂膀上立即被人插满了银针,疼得我甩都甩不掉,大喊白凤翔这是作甚!
“李逸喊我出来看看你,我也顺便给你插上几针。最近因麒麟血的觉醒,让你的脾气愈来愈暴躁不说,竟然还让你患上了魔怔。看来,我是要给你好好针灸几针了。”白凤翔若有所思地道。
“胡扯,哪有魔怔那回事儿!”我终于抽回满是针眼的手臂,倒是想到着什么,“不过你说的不错,我最近的脾性愈来愈难以控制,也许是近来想的事情特别多,才导致脾气暴躁难以自控。这样吧,你开几贴药让美琪熬了给我喝下,看看如何,未必就是麒麟血作怪。”
“但愿如此。”白凤翔回身,幽幽丢下一句话。
我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便再府内随便挑十几名壮丁来到长春楼,长春楼已被老十包下,里面可是有上百号的人,都是些作百姓打扮的侍卫。
老十挑眼瞅了瞅我这十几号人,鼻子哼出一单音节,就走开去。倒是我拽住梁鸿,问这是作何,难道找到窃贼的老窝,要等入夜伏击?
梁鸿却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全是十阿哥在拿的注意。
我额头立即一堆黑线,给一个一向有勇无谋的人作指挥,我发现自己俨然成了炮灰。如果对方换做阴测测的老九胤禟,我倒还觉得靠谱。所以,我便怂恿梁鸿,“你不觉得十皇子需要个参谋,出谋划策吗?”
上唇有一道胡须的梁鸿,怪笑一声,道:“您认为独断专行的十阿哥,会需要军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