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黄河两岸的百姓还真是死得冤枉,不仅家园被毁,连涌入京城企图寻求朝廷庇护的难民,还被千方百计地拦在城郊外,而难民中竟还夹杂着要进京告御状的愤懑人士。
我不想讥诮十四为朝廷开脱的这番说辞,只是冷笑,“可据我所知,陕西这次大雨虽是连降数天,可雨量还不至于达到冲垮堤坝而改了河道。”
十四浑身子一震,上来就一把提起我的手:“你这话,从何听来?!”他分明说的是先改河道,才决的堤;而我却是说先溃堤,才导致改了河道。
十四这一反应,我便心下了然。这黄河两岸死了何其多的人,想必康熙多少也注意到了此事,只是各方势力统一达成协议和口径,一致严捂此事件的发展,这才让康熙只把注意力放到灾民的安置上。
这老八督办此事不力,最得意的莫过是太子。而太子此次却没有借题发挥,反而让手底下的官员百般驱逐进京告御状的叔侄。这里面的千丝万缕,看似不明就里,却是猫腻重重。
“你想知道吗?”我吊足胃口,听见沉默不言的十四把拳头握得嘎吱作响,才冷冷地说:“那你就去问黄河两岸含冤而死的百万亡魂吧!!!”说完,我便狠狠地抽回自己冰凉的手。
就这样,双方一直沉默不语,也不知过了多久,外头天亮了没,而就在我要打盹的时候,才有人在外面缓缓打开厚重的石板门。一丝丝的光亮,汇成一室的曙光,才让我因缺氧而沉闷的胸口舒缓过来。借着光色,隐约有人要走下来,但十四一个快步,上前就挡住那人要下来的步伐。
“爷,您果真在这里!”十四的手下十分兴奋,忙引自家主子出密室,还不忘往里头东张西望。
十四却完全挡住那人的视线,低沉道:“你们先在外头候着,我随后就来。”
那手下甚为疑惑,里头到底有什么见不得的东西,为何自家主子遮得如此严密,半点不给自己往里瞅的机会,只好挠挠头,答:“好,属下遵命。”
七月炎热天,呆在密室里面是十分的胸闷气短,难得密室的空气流通,我当然想快步才出去补给些新鲜空气了。
可十四把人赶走后,依然背对着我堵出口,岿然不动。我十分不爽地站在他身后,用幽怨的眼神杀着他那后脑勺,所谓好狗不挡道。
良久,十四听见后面一片安静,猛地回过头来,却是浑身一震,眼睛瞪得跟牛眼似的,“你怎的不著上衣衫?”
原来,他是在给我穿衣服的时间。
我想,他应不是被我的死鱼眼所吓到,而是被我那一身又臭又湿的白色绷带给吓住。此时,我的脸臭得跟崇文门街上的臭豆腐还臭,却还波澜不惊地道:“看什么,没见过‘裸男’?!”然后,我逾矩地一把推开他,径自走上阶梯想出去。
我还以为他会打趣地说“你倒是把绷带拆了裸给我看看”什么的,他却只是一把拉住我,冷峻地看着面色微白的我,用不容抗拒地语气说:“先把衣服穿上,你现在的气色十分不好。”
我叹气,把头一沉。思索着,我再怎么把自己当成一个男子,可终究是女儿身,如今若毫无所忌,将来一旦恢复真身,终会被往日的所作所为而连累。女子在古代,靠的是颜面和名节存活,来不得半点污垢与瑕疵。
而在密室与十四冷战时,我体内就升起一股气血在四处乱蹿,因是缓速,所以尚能压制住,加之时冷时热的汗水湿透周身,导致肩胛上未愈合的伤口被汗液侵蚀,不禁又痛又痒。所以,血气不足的我脸色微白是在所难免。
此刻,我俨然已虚弱到只能慢吞吞地把长衣著身,连一只扣子都要扣上回的地步。十四委实看不下了,便一把拍开我的手,伸出细长好看的手指替我把一颗颗的纽扣系上,还用其双臂环过我腰际为我把玉腰带围上。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