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如在和他的猴儿离去时,不忘掩面泪泣地对我挥手告别:“流氓,土匪,强盗。”
崇文门街,很是热闹,这里聚集的大多数是淳朴平民老百姓,美味街吃,特色玩意,平价商店,都是老北京城里风味比较地道的。
荣婉很馋旁边的炒花生,我刚想去给她买时,后面的辫子突然又被小艾一把揪住,疼得我是龇牙咧嘴地想骂娘。
脖子被拉得直往后仰,却瞟见前方立定的三条身影,正直勾勾地看着我这边。三人中为首的一人,一脸严肃地瞅着,我噙着泪花仰着脖子无比叫屈,而身后早已躲进俩公公打扮的小人。
这氛围僵持不下了,荣婉才硬着头皮地探出一颗头,支支吾吾喊了句:“四哥。”
居然是未来的雍正,四皇子胤禛。如今,老四被封为贝勒,要到康熙四十八年才被封为亲王。
我待看清老四身后的一人,突然就笑了,也不打算上前向老四行君臣礼数,只是问老四身后那人,我让其转赠的献丑墨迹,他家主子是否欢喜?
老四未愠怒我的无礼,只是很不悦躲在我身后的两小丫头,良久,才幽幽开口:“何处不好去,偏来此贫民拥挤之地。”
我嘴角噙笑,顾左而言他:“既在此碰上贝勒爷,瑾瑜便把这两位偷溜出宫的小公公交予您送回宫,末将也好放心的回去准备明天出行之事。”
“人既是你领出的,自然由你送回去。”老四说完,便领着身后的年羹尧迎面走过。
我觉得甚冤,人是在宫门外撞见的,并不是她领出的,她没那能耐c也没那狗胆敢私下把公主们领出,而且还到人满为患的大街上闲逛。当真以为宫里的大活人是阿猫阿狗,说领走就领走?如果这罪名被坐下,我看这五月都得飞霜——比窦娥还冤!
老四在经过时却停下步伐,言:“能否劳烦瑾瑜少将军,在京中收敛一些锋芒?你雷厉风行的所做作为,已闹得京中上下权贵尽是载声怨道。”
“瞩目不够,必要锋芒。”我挺直背脊直视前方,“诗经有一言:知我者为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显然,我并不是少将军的知心者。”
我点头,“贝勒爷正解。”回过头,柔声哄着埋首于我腰间的人儿,“小艾,怎是不问人?”
半饷,小艾露才出怯生生的双眼,声如呐蚊喊了句:“四叔好。”
“这孩子,能让她亲近的人不多呢。”说完,老四就携人扬长而去。
老四一走,我们身后便跟随一批人,我想应是老四安排的侍卫,而两小丫头在被监视下,逛下去也是索然乏味。我抬头看着日头倾斜,也该送她们回宫了,公主与格格不在皇宫的这半日,想必宫中已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老四早已为她们配备好了马车,我伺候两小姑娘上车后,旁边迎上来一富贵书生,礼貌作辑:“请问这位便是瑾瑜公子吧?”
对方既知我的名讳,却称我为公子,而不是少将军或都统,想必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我双眉聚拢,点头,静待他的下语。
“在下季侯风,我与公子刚才见过。”书生,再次弯腰作礼。
见过?没印象。我继续不言。
“月满楼——与严尚书之子严仲明c景荣公之子景泰坐于一起的那位,便是鄙人。”
果然,我对不是什么好鸟的人都是没印象的。但对方作礼过三,我也不好失礼,便换上皮笑肉不笑的态度,道:“不知季公子有何赐教?”
季侯风也不啰嗦,直切话题,“赐教不敢,只是月满楼大闹一事,鄙人是看得真切。”
我眯笑,说:“哦?想来季公子是要鸣抱不平喽!”
“对的,鸣不平。我是为瑾瑜公子您鸣不平。”